灿给她讲话本子上的故事,或者让祝灿教她学问,也不粘程喜漫了。
这日,两个孩子依旧在厢房的窗前温书,程喜漫屈腿坐在矮榻上,正欢欢喜喜地和祝清吾下棋。
“夫君,你输了。”程喜漫垂眸看着棋盘,杏眸笑成了一轮弯月。
祝清吾勾了勾唇,笑着回了个“嗯”。
他掀起眼睑瞧着她颊畔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温声道:“愿赌服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程喜漫抬眼看他,试探道:“那我问了夫君就会如实回答吗?”
祝清吾在人前一直是淡漠而又内敛的,总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性子。
又因崇德帝将梅园刺杀一案全权交由他处理,甚至将北镇抚司的人交由他派遣,这才在最短时间内查出了真正的幕后主使。
而在办案和审问的过程中,从北麟司、北镇抚司一直到朝中大臣,无人不知深受陛下和太子殿下信任的这位新贵是个面冷心更冷的主儿。
办案狠绝不拖沓,杀伐果断,审问犯人的招数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若祝清吾是个没背景的,朝臣们完全可以寻个由头参他一本。
偏偏这位祝都尉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信国公的嫡长子。
虽说这位祝都尉自回京后从未与信国公有所往来,但俗话说得好,他们毕竟是亲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若是他们真在朝堂上参这位新贵一本,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这些文臣。
当今天子誓要统一周边诸侯和番邦小国,正是用兵之际,朝堂上一度形成重武轻文的局面。
信国公父子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们是招惹不起的。
因此,朝臣们即使对祝清吾杀伐果断的办案手段颇有微词,但还是不敢将此事拿到明面上说。
祝清吾索性单手撑着脑袋半倚在榻上,他微眯着狭长的眸子看她时,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程喜漫瞧着他一副看透人心的模样,心跳变得有些快。
她纤长的鸦睫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翅膀。
她垂下眼帘,本能地躲避祝清吾灼热的目光,祝清吾却突然抬手覆上她水润的唇瓣。
程喜漫身子微僵,不敢去看他那张冠玉般的面庞,尤其是那双深邃如古潭般的眸子。
“不是要问我吗,怎么不问了?”祝清吾垂眼,凝神瞧着她。
程喜漫抿了抿唇,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祝清吾闻言,轻声哼笑。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何时哄骗过你?”
见小娘子像个小怂包似的,弱弱地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他摩挲她唇瓣的指腹不由加重了些力道:“怎么不说话,嗯?”
程喜漫被他清冷好听的嗓音迷惑得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