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喜漫提着裙摆小跑着穿过了垂花门,远远就看到三四个小宫女低眉顺眼地站在前厅廊下。
在走到前厅门前的时候,那几名宫女朝程喜漫恭敬地福了福身。
程喜漫微微颔首,转而进了屋。
刚掀开珠帘,就看到姜夷白端坐于椅子上,腰背挺直,身上披着的银白狐毛大氅下是一袭华丽的宫装,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垂在脑后,衬得她愈发娇媚可人。
程喜漫眯了眯眸子,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明还是当初那般秀丽之极的容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她总觉得如今的姜夷白,眼角眉梢处藏着抹不开的愁绪。
这时,站在姜夷白身侧伺候的元宝伸手在姜夷白的胳膊处轻轻推了推:“太子妃,程姑娘来了。”
姜夷白在听到元宝提醒的话语时,放在双腿上的手微怔。
待回过神来,她猛地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绝色女子笑吟吟地站在门口,风髻露鬓,面似芙蓉,一双潋滟的眸子比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还要媚上几分。
霎时,四目相对,互相打量对方的两人,眼底皆蕴上雾气。
“漫漫。”姜夷白哽咽开口,她起身走到程喜漫面前,伸手抚上程喜漫白腻的面颊。
姜夷白红唇紧抿,虽极力忍住不哭,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她微挪了几步,而后轻轻抱住程喜漫,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力道太重,程喜漫会跟她梦里的时候一样,化作一道光不见了。
良久,姜夷白才松开程喜漫,而后伸手捏了捏程喜漫白皙的脸颊,责怪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见程喜漫也哭成了泪人儿,姜夷白用方帕替她擦掉颊畔的泪水:“你既好好活着,为什么连封信都不知道给我寄?”
“你知道我跟母后有多担心你吗?”
程喜漫哭着说不出话来,只将脑袋靠在姜夷白肩头,娇小的身躯哭的一颤一颤的。
隔了良久,程喜漫才止住了眼泪。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儿,退开几步,而后朝姜夷白福了福身:“臣女拜见太子妃。”
姜夷白看着程喜漫规矩的行礼,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你这丫头,幼时也没见你在我跟前这般规矩过,快起来。”姜夷白俯身,双手扶起程喜漫。
程喜漫哽咽道:“可是姐姐也曾教导过我,要知书达礼,如今你我的身份与幼时不同了。”
姜夷白伸手指了指程喜漫光洁的额头,佯怒道:“能有什么不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姐姐。”
“莫不是漫漫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姜夷白凝神瞧着程喜漫。
程喜漫摇了摇头,随即双手抱着姜夷白的胳膊晃了晃:“我可没这么说。”
姜夷白嗔怪地瞪了程喜漫一眼,见小姑娘像小时候一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