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恭敬应下。
待程喜漫喝完姜汤后,初雪便端着空碗折回了厨房。
或许是对下午的暴乱心有余悸,程喜漫靠在榻上毫无倦意。
她索性让初雨寻了几本医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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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书房里,祝清吾和裴应川相对而坐。
“阿晏,你是说顾羡混进京都了?”裴应川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可思议。
祝清吾微微颔首。
裴应川微眯了眯凤眸,目光有些空,显然是在想事情。
隔了半晌,他轻轻摇了摇头:“北黎的边疆战事吃紧,为了防止外族探子混进来,各个州县设了层层关卡。”
“按理说,顾羡不可能那么容易混进北黎,更别说是京都了。”
祝清吾没有吭声,而是惬意地喝茶。
只见裴应川又开口喃喃道:“定是有人在暗中帮衬着顾羡。”
祝清吾唇角微勾:“那殿下以为这人是谁?”
裴应川闻言,又摇了摇头:“孤不敢确定,但此人要么是朝中手握实权的大臣,要么是孤的哪位皇弟。”
“其他人没有这个胆子!”
祝清吾淡淡“嗯”了声,又道:“顾羡此次进京,怕不单单是为了挟持皇子公主和陛下谈条件。”
裴应川身子僵了一瞬,转而抬眸瞧着祝清吾,一脸认真道:“怎么说?”
祝清吾摇头轻“啧”了声:“听漫漫说,这些年,殿下和太子妃的关系愈发疏离,莫不是也有顾羡这层关系?”
裴应川在听到祝清吾这句似笑非笑地打趣时,将想要反驳的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他冷着一张俊脸,轻哼道:“连你也学会打趣我了。”
祝清吾撑开双臂伸了伸懒腰,而后起身朝门外走:“嘴硬。”
“我虽不清楚你们夫妻在年少时发生过什么才走到这一步,但是你要知道,顾羡的心机城府可不比裴云亭少。”
“殿下可要上心了,别等到有一天真的失去心爱之人的时候才后悔。”
“世上没有后悔药的。”他转身朝裴应川浅浅笑了声,而后离开。
裴应川起身站在书案前怔愣了良久,认真思忖着祝清吾方才的那番话。
沉默良久,他起身朝姜夷白的棠梨殿走去。
棠梨殿里的几名宫人在看到裴应川进来时,忙福身行礼。
裴应川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而后问道:“太子妃呢?”
其中一名宫人答道:“回殿下,太子妃娘娘刚歇下。”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