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川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老脸一红,他轻咳一声,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榻上专心看书的两人听到声音,探头看他,见裴应川梗着脖子站在门口,都转过头继续看书了。
见被浓情蜜意的小夫妻忽视了,裴应川尴尬地笑了笑。
裴应川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明日就要回京了,你们怎么不收拾行李?”
“该搬的上次就搬完了。”程喜漫慵懒答道。
“表哥,你出府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要租、或者买宅子的人。”程喜漫轻声开口,“上次本来是要租出去的,但临川遭了瘟疫,人家便不打算要这宅子了。”
裴应川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拿起一颗桃子边吃,边回复程喜漫:“让阿晏去。”
裴应川顿了顿,补充道:“他是你夫君。”
程喜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了句:“可你是我哥哥。”
裴应川静默了一瞬,随即又道:“报酬呢?”
说完便朝程喜漫伸了伸手:“人家外头铺子里的店小二都有跑腿费,我讨要点报酬总不过分吧?”
程喜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眸迎上裴应川的目光,问道:“什么报酬?”
“中午给我做顿好吃的。”裴应川沉吟了片刻,忍不住抱怨道。“自从祝晏重伤后,家里的饭不是米汤就是粥,一顿荤的都没见过。”
“明日就要离开临川了,今日吃顿好的不过分吧?”
不等程喜漫回话,祝清吾先开口:“想吃好的就自己去做。”
说话间他低头揉了揉程喜漫的脑袋,温声道:“漫漫又不是你东宫里头的厨子。”
裴应川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怎么反驳祝清吾。
隔了半晌,他轻“嘁”了声:“也罢,就算我欠你们俩的。”
说完便起身朝门外走,临走时又随手顺了颗桃子,半点儿皇室贵胄的架子都没有。
在裴应川心里,或许只有在临川和祝清吾、程喜漫待在一起,才最惬意舒适。
不用时时刻刻都拘着礼,更不用担心一不留神就说错话酿成不可挽回的灾祸。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留在临川这座小城。
外人都觉得皇室子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耀,却不知这份荣耀背后的辛酸和步履维艰。
如今的裴应川,很是羡慕祝清吾能这般自在地活着。
裴应川前脚刚出门,祝清吾也跟着从矮榻上翻坐了起来。
程喜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