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太子近来越发聪颖了,实在令人生畏。”这话意味深长。
这一次,皇帝委实误会他了,容修确实没想耍什么花招,他一心所求,不过是极力避免牵连宁安下水罢了。
容律在榻前侍疾,全程垂着眼,面容苍白,没有表情。只在听闻镇远将军还活着时,眼中微有波动。
皇帝沉吟,虽身体为病症所累,但思维仍旧清晰,眼中透着思量。半晌,他做了权衡,道:“既然如此,这事就算过了。现下北境异动,镇远将军无事,便即刻动身前往边疆吧。”
皇帝退了一步。
岂知,在这件事上,容修却并不准备妥协。
“镇远将军并不适合掌我大黎边军。”
“怎么,”皇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镇远将军与你过招,数次不落下乘,朕看她也不蠢,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宁安自然是不傻的,但她的身份……容修看了容律一眼,实在不好多言。
他决定换个思路:“敢问北境密报何在?”
“兹事体大,还需军机要臣共同参议。”这话拦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皇帝噎住了,他哪来的密报?这不过是将人调去边境的由头罢了。
但容修方才特意看向容律的那一眼,被他记住了。
皇帝心中一琢磨,立刻就认为,太子就是在针对豫王,今日不论是谁,只要是豫王的人,就不能到边疆!
于是,他忽然就怒了,厉声喝问:“你就当真不肯放过你弟弟?”
容律手中一抖,羹匙落在药碗之中,发出丁零脆响。
容修伏地而拜,面容坚定沉毅:“儿臣绝无此意。”
皇帝不信,抄起手边物件就向容修砸去。
容修不躲不闪,硬生生地受了这一下,仍旧坚持己见。
“父皇,”容律搁了药碗,“儿子已经长大,父皇庇佑半生,往后的路,就请让儿子自己走吧。”
他今日话音出奇的稳,有种往日少有的平静,额头贴拜在地上,态度恭谦又决绝。
皇帝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面色十分不好。
“请父皇成全!”容律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皇帝大怒,接着容修与容律就被赶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