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烟从黑暗中醒来,感到腹中灼烧疼痛。她想要喝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许非烟心下一颤,慌忙伸手在自己脖颈间摸索,喉中立刻一阵钻心刺痛。
屋内,砸了一尊立地大花瓶。
屋外,靖南道人奉皇命赴将军府宣旨,听见动静,脚步一顿,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来了。
许非烟坐在床边,抬头见了他,挥袍就是一只青瓷盏砸过去。
瓷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靖南道人堪堪避过,额头冒汗:“将军息怒。”
许非烟不说话,冷眼瞧着他,眸光如han刃。靖南道人是容修的人,这事她可没忘。
靖南道人迎着许非烟杀人的目光,极力定了定神,掏出圣旨,展开宣道:“御书房令,北境异动,命镇远将军披甲挂帅,即刻动身前往边关。”
话音落地,许非烟微怔。北境异动?御书房收到密报,按理当召开军机密会。而且,今夜才刚发生那样的事,皇帝就调她去边疆……
她几乎不用多想,就明白,皇帝这是在保容律。
只是,皇帝的令,为何由他靖南道人来宣?靖南道人不是太子幕僚吗?
许非烟手按在脖颈上,嗓音沙哑,喉中剧痛,面上却仍端着一派高傲:“道长今儿个怎替皇上传起话来了?”
靖南道人抿了抿唇,面有哂色。给人做眼线,到底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他拱了拱手,不答话。
许非烟眼中冷漠,不再追问。
靖南道人留下圣旨便走了,奉剑哭哭啼啼地跑进来,今日鱼宴,将军府被太子亲卫团团围住,守得密不透风,阖府下人也皆被关进了马棚,她也是此时才被放出来。
许非烟拍了拍奉剑的手,以示安抚:“备马,本宫要赴边关。”
“将军的嗓子——”奉剑红着眼,话还未说完,门外东宫亲卫求见。
亲卫呈与许非烟书信一封。
许非烟面无表情地拆开,见里面竟是封休书!
她随即哑着嗓子挑眉问道:“太子是想以此换我不赴边关?”
皇帝此时叫她去边疆,无非就是想让她收拢兵权,给容律手中增加筹码。这对容修来说,并不是好事。
亲卫拜了拜,却是答道:“殿下想休妻。”语毕,再无他话。
对方走得干脆,许非烟瞧在眼里,眉头微皱,越发疑心。
“将军……”奉剑声音委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