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转换太快,太自然,傅云川想发火,却又欲言又止。
他忍着怒气,起身,让芸姨收拾残局,随后脚步不停的往楼上走。
傅云川是上楼去打电话催那位医生朋友。
究竟是不是朋友,芸姨不清楚,只是收拾完楼下后,她往楼上走。
傅云川没回三楼书房,站在二楼走廊露天的地方,垂头看着客厅的姜荫。
芸姨不敢打扰他打电话,隔着一段距离等着。
傅云川这通电话只持续了一分钟。
他挂断的同时,芸姨朝他走,试探问,“九爷,要给你准备干净的衣服吗?”
“嗯。”
“那九爷这次在江城呆多久?还是不走了?”
据她所知,傅云川这次是得知了姜荫的消息提前赶回来的,就连沉湎都还留在大西北。
他说,“明天走。”顿了顿,又说,“我之后会把沉湎先叫回来,你和他看好她。”傅云川下颚朝着楼下轻抬。
芸姨点头。
……
“抑郁症,但有双向的倾向。”
这是傅云川那位医生朋友来过之后的诊断结果。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姜荫,但自始至终,傅云川的脸色都没有多大变化,平静的就好像早已预料到。
当晚,姜荫又开始了。
半夜两点,从卧室走出来,头发披着,身上穿了件夏天的白色真丝睡衣,摸黑在走廊走。
像个鬼。
傅云川回来后,独栋总是习惯夜里也开着灯,除了二楼,姜荫睡觉不喜欢有任何光,斤斤计较到门口缝隙透进来的光都不能有。
所以走到客厅时,已然视线清明。
她还是坐在白天的位置,身上披了件放在客厅沙发的羊毛毯子,把自己裹的像个球。
芸姨又被惊动了,她的房间就在一楼,很难错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她从房间出来后,看见沙发上的姜荫,已然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地步。
她走过去,习惯性对姜荫说,“没事了,什么都没有,没有鬼……”
声音轻的像哄孩子。
姜荫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浑身带刺,像只刺猬,把任何人的好意统统拒之门外,但后来却也习惯了这种矫情的哄人方式。
傅云川从三楼下来,穿着睡衣,没戴眼镜,头发也柔顺的搭在额头上,浑然没了白天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