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太后决定吧。”
沈启祯脸色越发惨白。
宫人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殿下让太后尽管放心,皇上死不了,太医院的副医正已经供出了实情,医正会对症下药,相信用不了多久,皇上就可康复如初了。殿下还说,至于皇上的将来,太后也不必挂心,殿下自会在朝中物色秉正刚正的能臣,聘为帝师辅佐皇上的,比起将来被太后带偏,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果然啊,厉复行把什么都想到了。真是如他一贯的做法一样,行事之前,便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事前考虑到,布置好了。
如此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让她死了。
呵呵,副医正……那个老头子,最后,还是供出她了吗?
也难怪了。
难怪厉复行会如此坚定地非杀了她不可。
她还是太手软了。早就应该设法除了副医正那个老头子。即便她需要太医院的眼线,也可以再找的,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才对。
她还是太年轻,太没有经验了。此刻就是悔了,也已经晚了。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让厉复行抓到她的把柄的。
沈启祯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哀家还有一件事相托,是祁王绝想不到的。既然你说你和哀家曾经主仆一场,哀家信你,你就受受累,替哀家了解了遗愿吧。”
跟着,她徐徐讲出了她的遗愿。
待得到宫人的承诺,答应一定会满足她的遗愿之后,沈启祯她,颤巍巍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四二三、遗愿
沈启祯选择了毒酒。
她没有勇气选择其他两样。
匕首,她没有力气把它捅进自己的心口。
白绫,她更是连看着它被绕梁悬挂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手早就占了许多条人命,可是,轮到她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即便是死法最简单的毒酒,沈启祯低头,看着白瓷酒杯里明晃晃的液体,也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根本无法把它送到自己的嘴边。
她无助地抽泣起来,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
可惜,再没有她能求助的人了。
在这个世上,她最大的倚仗,便是她以为和她青梅竹马的厉复行了。她仗着他对她的情谊,才有勇气做下那些事情。因为她总认为,无论她做了什么,哪怕捅下的篓子再大,只要有他在一天,只有有他的势力在一天,就会保她平安无事。
万没想到,到头来,要她性命的,不是别人,就是厉复行。
“太后,是否需要奴才帮您呢?”见她迟迟不肯行动,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沈启祯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仓皇地后退两步。她很想把手里的酒杯扔到地上,却清晰地意识到,很快,门口又会进来一个人,给她端来一模一样的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