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给她抓几味治头疼的药,实际上,太后的人每次来找罪臣,都会塞给罪臣一些银两,美其名曰是打点罪臣的辛苦费,实际上,罪臣心里清楚,那是太后拿给罪臣的买药费和封口费,罪臣拿着这些银子,避开太医院其他的人,在宫外买了许多红花和当归等药材。”
“遇到其他妃嫔来太医院取药的时候,或是补药,或是医治头疼脑热的药里,罪臣都瞒着其他人,给里面多加了味活血化瘀的药。因为罪臣每次做的都十分隐蔽,都是依着那副药里其他药材的颜色、形状,选择与其中某位药材类似的活血药材加进去的,寻常人等察觉不到,这件事,便一直瞒到了现在。”
厉复行听完,心想,这倒是和平太妃说的话差不多。
想不到沈启祯的心肠竟然这么毒,为了自己的地位,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可怜昭明帝那些不明真相的嫔妃了,还在那里苦巴巴的争宠,却不知,无论她们怎么努力,也无法赶在皇后之前,顺利生下昭明帝的长子。
不过……
厉复行抬了抬眼皮子,冲副医正道:“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想今日还是被本王知道了,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副医正立刻深深叩首下去:“罪臣该死。”
厉复行哼了一声:“便只有这件事吗?你莫不是把本王当成了三岁小儿?你为沈启祯做过的事,又何止这一件?本王想听您亲口承认的,并不是这件事。
“啊?”副医正一惊,脸色刷地白了下去,没有一丝颜色的,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他的脸上呈现出极痛苦的表情,眼睛里不断有一样的情绪闪现。
所有这些,都昭示着一件事——他十分的犹豫,但,很快就要有结论了。
果然,厉复行并没有等太久,副医正就颓败地又交待了。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其实,近日又发生了一件,是……太后让罪臣去办的,事关……这次皇帝陛下出痘儿……”
四二一、虎毒不食子
副医正说:“近日又发生了一件,是……太后让罪臣去办的,事关……这次皇帝陛下出痘儿……”
厉复行心里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道:“此事,你终于肯交待了吗?”
副医正点点头:“罪臣……自知罪该万死。既然犯下的一切罪过都已被祁王殿下洞悉,那罪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望殿下看在罪臣也是受了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上,放了罪臣的家人,罪臣感激不尽。”
厉复行便道:“罪不及妻儿。本王从不搞什么株连。犯错的是你,自会让你按照大陈律伏法。至于你家中妇孺,倘若本王查清,他们的确不知内情,本王自会让人安排他们远离都城,妥善送回你老家生活,往后即便你不在了,也有你族中亲朋照顾他们,你自可放心。”
副医正心知,自己是逃脱不掉了。仅凭他帮着沈启祯毒害皇裔的罪名,就够伤他个五马分尸的。为今之计,也只能仅凭着自己知道的那一点辛秘,换家人平安,换自己一个全尸,便已是大幸了。
得了厉复行的承诺,副医正再不犹豫,立刻老实交代:“五天前,太后托词,说她的头疼症又犯了,召罪臣去翊坤宫请脉,实际上,却要罪臣秘密的在宫外,为她找一件东西。”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起头,惶恐地看了眼厉复行。
见厉复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的心里却更加打起了小鼓,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点后怕的情绪:“太后让罪臣找的是……宫外头,染过痘儿的患儿,穿过的小衣,或是用过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