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早晚会要了她的性命,她却不知,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尽忠伺候,实在是可气,可悲,可恨!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只不过是一个死里逃生的小宫女,害她的人却是高高在上的当朝太后,她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恨,再多的怨,又能把太后怎么样呢?
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厉复行问出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对眼前一脸颓废的宫女再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他指示廖二:“带她先去歇一歇,让人烧点热水给她,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把她收拾的像个人样了,再带她吃顿饱饭,你送她到西夷人的营寨去吧。”
廖二神色一紧,忍不住求情道:“主子,她是无辜的。属下相信,大祭司不是她杀的。八成……是那个明国公主……”
厉复行打断他的话:“大祭司是不是她杀的,你相信没有用,须得西夷王相信才行。你告诉她,也别害怕,就把方才对着本王讲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告诉给西夷王就行了。西夷王不是那蠢笨的人,个中是非曲直,相信她能听得出来。”
廖二看着神色颓废,面如死灰的秀梅,到底是同行多日,比旁人多了几分感情,一时没能忍住,还是说了出来:“主子,属下恳请主子同意,让属下送了秀梅去西夷人的营寨之后,在那里略作停留,免得,免得西夷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随便安些罪名在她头上,冤枉了她不要紧,败坏了咱们大陈的名声,就不好了。”
厉复行如何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他却没有挑破,只说:“愿意在西夷人那里待多久,都随你。只不过,别怪本王没事先告诉你,西夷王若是听了秀梅那些话,早则今晚,最迟明早,就会对明人发起进攻,届时本王也将配合西夷王一起,出兵踏平明人的营寨。像这样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今后只怕是不多了,你若赶不回来,错过了这次机会,大概这辈子,你都只能做个大头兵了。”
廖二闻言,憨厚地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及时赶回来,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四〇六、十万将士齐解甲
厉复行所料不错。
西夷王果然不是蠢人。她听了秀梅的话,很快就得出了和厉复行相同的结论。
西夷的大祭司,恐怕,八成是明国的荣臻公主杀害的,还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了拒绝娶她的厉复行。
至于荣臻公主是怎么避开西夷谷里的毒障和猛虫,偷偷潜入进来,又是如何趁夜杀死了大祭司的?只怕,这就要荣臻公主本人来回答了。
不过不要紧,经过如何,知道得详尽了,固然是好的,倘若没机会得知,也不影响西夷人为大祭司报仇。
如今明军被厉复行的计策所伤,全军上吐下泻,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已经是瓮中之鳖,西夷人的仇,眼瞅着就能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为了表示诚意,西夷王放了秀梅,客客气气地让廖二带她回到了陈军的营寨。同时,写了封言辞恳切的信给厉复行,让廖二一并带回去。
西夷王在信中向厉复行表示,西夷人愿做马前卒,替陈军踏平明人的大营,誓将生擒明军主帅,献于厉复行麾下。
厉复行看了信,笑了笑,挥笔,就在西夷王的来信上写了铁钩银画的几个大字:“恭敬不如从命。”
让廖二又把信送回了西夷人那边了。
酉时,西夷王亲自挂帅,领西夷五万大军,分四路,将明军大营团团围住。
明人上吐下泻了一整天,早就虚脱的两脚虚浮无力。
尽管随行的军医已经在竭力救治了,可军医也喝了被污染的水,同样上吐下泻的厉害,服用了常备的几种解毒药,根本不起作用。
也是,西夷人善于用毒,配方很是精妙,他们又一向不与外界往来,若是不知道他们用的是哪种毒,所使毒药及份量比例如何,寻常军医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解毒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