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可那些宫女们瞧见了他,怎么一个个都红着脸,一路红到了耳根,还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那奇怪地眼神瞄他?
等他循着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又都咯咯娇笑,跟着乌泱泱做鸟兽散了呢?
不只是宫女,这一路上被他遇见的内宦也多了不少。
见了他,都乖乖地行礼,却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都走过去了,还能听到那些内宦们在他身后的闷笑声。
至于近日和他厮混的熟了的侍卫们,就更不必说了。
一个两个的都走过来,往他肩上拍一拍,语重心长地跟他叹一声:“朱大哥,嫂子什么时候过来啊?”
有的还感怀身受地跟他说:“朱大哥,等嫂子来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看着他的眼神,全都是一副“兄弟我懂你”的样子。
这都是怎么了?
朱允鸣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回屋去了。
三七二、谁偷的
厉复行是在五日后,发现他妥善放在御书房里的庄艺周画像,丢失了一副的。
那日借着拒绝明使的机会,他也算是逼着沈启祯答应了册封祁王妃的事。
跟着,他就趁热打铁,亲自选了块上好的和田玉原料,让人送到了翊坤宫。
他的原话是:“玉料已经备好,本王已娶亲的事,朝野上下也都已知晓,还请皇帝速速准奏吧。”
沈启祯所有推脱的借口都被堵住,没了办法,只能满心抑郁地去了玉玺,握住小皇帝的手,在厉复行的请封折子上盖了章。
之后的事,不再劳沈启祯费心。
厉复行亲自监督玉工做好了玉牒,金册也是按照他的意思连夜打造出来的,凤冠他早已备好,价值连城的收拾细软被当做他迎娶的聘礼,妥善地封存在订制的铁盒里。
他选了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带着朱允鸣、陈天明等跟着他去过“西夷”的人,骑马飞驰了几十里路,将金册玉牒,凤冠聘礼送进了他的墓室里。
他一个人在墓里面呆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墓里做了什么。
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厉复行才从墓室里走出来。
朱允鸣等人妥善地替他缝好墓门,掩好封土,擦去一切有人来过的痕迹,又将守墓人耳提面命了一打通,这才赶在城门关闭前,返回了皇宫。
厉复行就是在这一天早起的时候,收拾他给庄艺周画的那些画像,想要一并送到墓里封存的时候,发现他的画像少了一副。
是那副因为他的分心,滴上墨滴被毁了的画,因为并没有画完,便一直被他搁在御书房的角落里,并没有和其他的画收在一起。
他原本是想取出来,一起送进墓里的,哪知道翻遍了御书房,才发现画丢了。
这问题可就大了。
御书房如今是他的地盘,等闲人等没有他的同意,都不能进来的。既然那画是在御书房丢的,那就说明,有人监守自盗。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当时他着急着要出宫,此事便暂按下不提。只当做还没有发现一般,神色不变地抱着其他的画像出门了。
等到他回来,刚一在书案后头坐定,御书房这些近身伺候的宫人们,便尽数被朱允鸣领人拿下了。
冰冷坚硬的冰砖上,齐刷刷跪了一排的宫人。
而厉复行就端坐在正对面的书案后,眼眸沉沉的,如亘古的深潭,脸色更是冷若万年的冰山。
宫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抖得比筛子还是更胜一筹。
厉复行淡淡地“哼”了一声,将随身的佩剑,就那么大咧咧地拍在了书案上。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就让几个胆小的宫人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正强撑着,就听见厉复行威严中夹着一丝狠戾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本王自觉近日待下宽和了许多,莫不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