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尔等忘记了,本王手里这柄剑,曾嗜血无数,斩敌万千?”
他本就张了张生人勿近的脸,平日里不笑的时候,就够让人心生胆怯的了,此刻周身更是散发出han意森森的煞气,这些常年待在皇宫里的内宦和宫女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气势?
当即便有一片跪地磕头,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祁王殿下饶命的声音。
厉复行耐心地等他们哭够了,哭声渐渐低下去,才挤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来:“本王又不是阎王,没有滥杀无辜的嗜好。不过,倘若有人对本王不忠,蓄意挑衅本王的耐心,哼,本王有的是手段让他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声长长的“嗯~~”
不得不说,战神大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根本什么酷刑还没使呢,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话,当时就有个小内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出来,全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使劲给厉复行磕头:“殿,殿下饶命啊,奴才错了,大错特错。是奴才猪油蒙了心,求,求殿下绕了奴才吧,奴才再,再也不敢了。”
好了,内奸招供了。
厉复行挥挥手,自有人把其他宫人待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而这个小内宦跟着鹌鹑一样,瘫软到地上,任由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将他架起来,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
“是,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说,她,她好奇祁王妃长什么样,让奴才把王妃的画册偷出来,拿过去给她瞧上一眼,就还回来。”小内宦不敢隐瞒,恨不得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全说出来,以减轻厉复行对他的怒意。
他战战兢兢说着:“奴才早就听闻,听闻其他人说,说太后娘娘和,和殿下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只是有缘无分,造化弄人,才落得现在这般相见,相见不能长相守的局面,他们都说,说殿下和太后,依然彼此牵挂着,就是碍于身份,不能,不能在一起。奴才听了太后娘娘的吩咐,想到宫里的这些传言,就想着,太后娘娘也,也挺不容易的,就,就有心想帮忙。”
“后来,奴才就趁着打扫书房的机会,想看看殿下把王妃的画册收在哪里了。可奴才只能在外面的书房打扫,从没进过内室,奴才在书房也没见到那个锦盒,就知道,殿下一定是把王妃的画像放到内室了。正愁没法跟太后交差的时候,奴才一分心,不,不小心,就把此处立着的一副画给打翻了。”
“那画顺着地板铺出去,奴才就看到,看到一位甚美貌的女,女子。奴才之前几次打扫书房,也曾见过殿下书案上搁着副画像,画上画的,就是这名女子。因此,奴才猜想,大约这女子,就是,就是祁王妃吧。便拿了那画像,匆匆送到翊坤宫,请太后一览了。”
“原本想着,奴才就在翊坤宫外等着,等太后看完了,奴才立刻就把画送回来。可当时太后接了画,却说她正忙着,让奴才先回来,等她得了空看完了,自会让人给奴才送回来。奴才不敢多言,又想着这画放在角落,又是副残画,想来是殿下画废了不要的画,大概也注意不到画不见了,这便,便回来了。如今四天过去了,可太后一直没把画送回来,奴才虽然心里觉得不安,很着急,可那是太后啊,奴才不敢,不敢去翊坤宫讨要,便,便存了侥幸的心理,盼着殿下总不会发现。”
说完,又往地上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地,一个劲地求饶:“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被殿下查出有半句不真,奴才情愿,情愿进豹室受刑。”
说的倒是决绝的很。
厉复行倒是笑了:“若被本王查出来你此刻依然在说假话糊弄本王,只怕你的下场,会比进豹室还要凄惨十倍。”
内宦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兀自撑住,往地上重重一磕头:“奴才不敢期满殿下。”
厉复行沉默了片刻,又问他:“你刚才说,宫中人人都在传太后与本王的闲话?”
“……是。”
“那你可知道,那些话,是从谁人口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