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上下打量了赵瑾瑜一眼,放下车帘靠回了原位,声音有些轻慢:“你也一早就知道了。”
楚玉望向头顶天空,黑夜之上,零星能见几点星子。
赵瑾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是。”
楚玉轻笑一声,轻轻转动手中菩提手串:“那你初知道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楚玉说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可男装了十几年,被人说破身份的尴尬还是会让她感到不适。
“比起想法,我倒是有一件事情很好奇。”赵瑾瑜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和缓,他好像从来没有被绑成囚犯的紧迫感。
“你是天生体质就如此强悍吗?听说你在和北荒交战的时候,马背之上一枪能挑飞两个北荒士兵。”
楚玉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赵瑾瑜,远处的火光没能完全照亮马车内的人,只能看清他下半张脸。
楚玉能看见,赵瑾瑜在笑,唇角勾起的模样看上去非常愉悦。
她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心理,摇了摇头,双手垫在脑后长叹一声:“你倒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我确实天生力气就比别人大,年少时就能用蛮力打过那些常年上战场的老兵。”
她回忆起从前的时光,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当真是讽刺,我若是男子,便从未有人为
此惊叹,我若是女子,这倒是成了稀奇事了。”
“倒不是稀奇。”赵瑾瑜停顿片刻,“只是觉的身为女子能做到你这样,很厉害。”
楚玉挑了挑
眉梢,嘴角勾起,和赵瑾瑜隔着车帘聊天,倒是比和镇北军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在些许。
他们大部分兵力去追查向国公的时候,这个赵瑾瑜都没有逃走,甚至安分而主动的被他们绑着。
他是向国公请来用蛊的药师,两方是合作关系,而这位蛊师似乎也并不是当真向国公好。
楚玉没太看懂这位蛊师,只是和向国公有关的人,都是要带回京都去的。
返程的路行的极快,他们这一行人一去江南,就是小半年的时间,等一行人回到京都,已经是春日了。
楚玉的队伍带着向国公的尸体,一路行至城门处的时候,守城的士兵看到她时的视线,很是古怪。
因为那古怪的视线,楚玉忍不住多看了守城士兵两眼,眉头微蹙。
京都的氛围,好像不对劲,让她有一种离开数月,这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出示身份令牌,楚玉刚踏进城门,远处就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那马车像是宫中马车的样式,直接堵在了进城的楚玉面前。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神色匆忙的宦官,宦官急匆匆的下车,脚崴了都顾不及,站在楚玉面前展开手中圣旨。
楚玉心中一沉,却还是单膝跪下,听着宦官宣读圣旨。
那圣旨的意思也格外简介。
“罪臣楚玉,欺君罔上,隐瞒性别,立即软禁将军府内。”
想来,是有人望着风,在城门口就候着了,只见楚玉一回来,就立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