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枯竹叶落下,飘落到亭台小楼下的桌案上,颇有一份雅致的格调。
只是桌案边的楚玉,眼角抽动,望向旁边的贺聂:“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楚玉看着身边衣衫半褪的水嫩伶人,身子往后倾斜,与之保持了些距离。
贺聂很是认同的点头:“不瞒您说,这地方是我寻了许久才寻到的,您一定是太想宋大人了,分别太久难免寂寞,听说这里的伶人可会弄了,您不如就在这纾解纾解!”
楚玉看着贺聂那一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模样,头上青筋暴起。把那伶人耷拉在肩膀下的衣衫拎了上去,将人包裹了个严实。
“坐直了!”楚玉对着人小声吼了一句,倒是把那伶人吼得一愣。
就看见楚玉站起身,三两步跨步到贺聂身边,拽着人的衣领就往外走,说出来的话都好像是在咬着后槽牙似得:“我看你最近是太清闲了,要我帮你松松骨头!”
贺聂诶诶几声,还是没有躲开楚玉的桎梏,被人拽进了小竹林,传来阵阵惨叫。
随后没过得多久,楚玉再从竹林里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坐到桌案边,端起酒杯畅饮一口。
原本期期艾艾要凑上来的伶人,此时穿好了衣服,和楚玉之间的距离,远得好像还能坐下一个人似得。
前来光顾他们这种买皮肉生意的小馆的人本就不多,一个个还多是有些特殊癖好的。
原以为这个长相好看的主
顾是一笔轻松的买卖,没想到却是个喜欢用暴力的。
凶横的主顾他也见过,像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亲自动手的,伶人心中还是有些怕的。
在楚玉之后,是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出来的贺聂,他看向楚玉的视线颇为委屈:“……大人,我错了。”
楚玉把手中酒杯放下,摸出一块银锭子放在桌上,对着那躲得远远的伶人挥了挥手:“你拿了钱出去逛一圈,过半个时辰再回去。”
有这么好赚的银子,伶人连连点头,拿了银快速的离开了。
楚玉给贺聂倒了一杯酒,推到了他面前:“这地方选的倒是不错,就是你这心思放错了。”
如今将军府内也是隔墙有耳,军营之中事物颇多,不是个能够让人静下来慢聊的地方。
贺聂撇了撇嘴,坐在了楚玉对面:“若不是将军你顾虑太多,我们何须要有家不能回?”
楚玉喝茶的手微一顿,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是啊,如今的她好像一直在权衡利弊,做事瞻前顾后,哪里有一点踏马回京都的决绝?
“从前,我看我父亲,明明已经卸任成了宁康侯,每天上早朝领俸禄,却总是愁眉不展的,尚不知其中原因。”楚玉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仰头一口灌下,“如今各中滋味,我倒是稍稍了解些了。”
就好像是眼前这酒,若是几年前征战沙场,饮下一杯只觉得畅快,喝上个一天一夜也不知道醉;如今这一壶酒
,也能品出愁滋味,这才没两口,就好像大醉了一场似得。
楚玉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贺聂,从父亲离世以来,你是陪在我身边最久的人了,我如今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这或许关乎到楚家的荣耀和生死,你说我该怎么选?”
贺聂看着楚玉,将面前的酒杯饮尽:“我不知将军为何而愁,但只要将军无悔,我便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