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悦溪公子送到将军府已经一月有余,楚玉看着放在桌案上的三分文书,眉头纠结到了一起。
这是这一个月里,她能够从悦溪公子口中套出的,关于的向国公还留在大乾的暗庄。
那悦溪公子人鬼精着呢,每次吐露真消息的时候,总是要借机接近楚玉的时候。
若是平日里的威逼利诱问出来的地址,多半是随口报出的假消息,让前去查探的士兵劳心劳力,最终空手而归。
而看着桌案上这三分已经核实的文书,都是一些主要消息都被搬空的庄子,剩下的那些线索,就算是擅长断案的韩迄亲自出马,也要追查许多时间。
贺聂从外面进来,面上明显有着不悦:“将军,那南鹤小儿又来找你了!”
只要将军一回家,这南鹤来的悦溪公子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开。每次见将军的时候,还特地沐浴更衣,身上香得过分,走路虚浮,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可偏偏贺聂每次盯着,对方仿若就是来找楚玉品茗对弈,丝毫没有出格的举动。
楚玉将桌上的文书都收了起来,没有第一时间问悦溪公子的事情,她看向贺聂:“最近宋知韫可有来信?”
贺聂摇了摇头:“没有宋大人的来信,倒是有南边的奏折递上来,说南鹤国的皇帝驾崩了,如今他的几个儿子还有突然冒出来的前朝血脉向国公,在争夺南鹤国君的位置。不少南鹤的游商百姓,
都在往大乾跑。”
“不过今日倒是收到了明德书院的信件。”贺聂从袖中抽出来自楚玉外祖父的信件,放在了她面前。
楚玉拆开之后,一目十行的读完,眉头越锁越紧:“祖父说,最近书院山脚下多了许多生面孔,怀疑有人盯上书院了,让我小心一点。”
这多方对局,楚玉应对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
她若身处战场,必能运筹帷幄,可从战场之外多处谋划,便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的。
她捏了捏鼻根,将信件规整的放好:“去让那悦溪公子进来吧。”
也不知道这南鹤来的公子,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招。
楚玉见悦溪公子的时候还是带着面具的,他见过她的脸,这几次见面之后,悦溪公子明显想要看她真容,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
悦溪进门之后,对着楚玉一拜,坐在了她的侧手边。
今日的他穿上了一身白衣锦服,楚玉扫去一眼,看着那款式有些眼熟。
“将军,今日可有时间同悦溪在棋局上杀上一手?”
悦溪笑颜弯弯,一幅乖顺的模样。
楚玉却没有出于声,面具下的眉头越蹙越紧。
先前还没有发现,如今这人言行举止,怎么都那么像一个人?
或者说,简直要和宋知韫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楚玉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宋知韫。
楚玉晃了晃脑袋,再去看眼前人。他和宋知韫长得一点都不
像,甚至那刻意模仿的姿态,都让人觉得矫揉造作。
她……莫不是太想宋知韫了,怎么看见个白衣,就出现幻觉了?
“将军?您可有在听我说话?”悦溪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楚玉蹙紧眉头:“你莫要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