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年一直觉得老酒鬼读书不多,可每次说出的道理都让人无法反驳。
有些时候就连老和尚也无能为力,无奈一笑,表示无法反驳,可某些时候又无法苟同。
留欢城,可以说是中原地带的宜州府内最为繁华的地带之一。
即便天黑了,街道上依旧有很多小贩没有散去,不过大多都是在街上买蔬菜水果什么的,陆修年没有多在意,对于那些古玩和酒楼也没有太多的停留,不过陆修年还是停在了一间茶馆外。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在茶馆里唱戏的人。
戏腔婉转悠扬,而那戏中的故事呢?陆修年驻足了许久,没有走进茶楼,却觉得在门外听着便已经足够了。
仅仅是听着那声音,便可以想象的出戏台子上的人定是极美的,此刻戏子不是戏子,而是那戏里面的沐九小姐。
只是这戏文,闻所未闻啊,陆修年眯起眼睛,一直等到了众人散去,等到那唱戏的人出了门,跟了上去,此刻已经是月上西楼。
一路跟到了一个巷子口,陆修年走进去却没有看到人,蹙起了眉头,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忽然间陆修年转过身,抬起手正迎上对面的一掌,两相交手间,陆修年已经是上风。
“身手不错。”陆修年笑着,可是在金刚的面前,二品不够看啊。
然而让陆修年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人是个女人。
“故事里的沐九是你?”
女人被陆修年抵在墙上,因为天黑的缘故,没有人路过,也不会有人看到。
女人挣脱不开,又不想理会陆修年,只是偏过头去不去理会她。
陆修年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性?我不过是想问问你,这故事的全部而已,你从背后偷袭我,还有理了?”
女子微怔,似乎没有想到他尾随了自己一路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
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很快便整理好情绪。
“这是编的,编的故事。”
陆修年笑,“编的也要有个结局吧。”
女子知道瞒不过他,却也没有如他所愿,“既然想听那就去戏楼茶馆去听,拦下我做什么?”
“自然是想听故事。”
“想听故事去茶楼!”
“茶楼里的太难了,还要好几场,我没有那么多世间。”
“……”
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理由,女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了推陆修年,“你先放开我,我给你讲。”
陆修年倒是十分乖觉,乖觉到女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就不怕我跑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陆修年说。
女子笑了,“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
陆修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可月光下,女子总觉得对面的人眼睛里的笑意意味深长,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终究女子还是给他讲了一段。
故事发生在燕国,惠帝二十六年,春
四皇子杜颍驷于朝呈奏,帝阅之,勃然大怒,掷文于地,拍案而起,怒曰
“杀其人,斩其家,诛其族。”
群臣惊悚,监管奇之,捡奏而阅,大惊。
上写:英武侯沐武之子沐希言,于镇守边关之时,通敌叛国,私传书信,幸副将秦明及时发现,阻之。沐死秦伤。
沐家,世袭的武侯,子孙世代守卫大燕边疆,在大燕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却因为这么一封奏章,倏的,犹如泰山将倾,崩于一瞬一般,沐府,这一棵盘踞于大燕朝堂数年的大树,倒了。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声,人人自危。京城里到处是查抄家中是否有通敌叛国书信的官兵,翻脸无情,一时间箭雨流矢在长安城里到处皆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