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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媳妇和干闺女,招呼声,“爸,我们走了啊!跟妈说一声!”
说完不等陈业答应,溜得飞快。老头子也不在意,几十年了,早就想开,就当养了个大萝卜呗。
刚出门,陆锦惜就捂着嘴噗嗤笑出声。
陈开元脸越来越红,开车出来,给两人拉门。叶莺坐后排,看到男人掌着方向盘,另只手又若无其事去拉媳妇。
陆锦惜朝后看一眼,没好气拍打,脱不开,叫丈夫逮住,才勉为其难同他拉了拉。男人握够,收回手好好开车,偷着乐完又插科打诨,说闺女漂亮,老婆更漂亮,今天出去,他陈开元就是全城男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陆锦惜原想刺他,瞧丈夫乐得合不拢嘴,又撑着下巴慵懒轻笑,“得意不死你。”
叶莺静静看着也不插嘴。
不知怎的,就是心里暖洋洋,感觉很幸福。明明从京市回来,一直连轴转,和不同的人吃饭han暄,消耗自己。
也许小孩成长真的不需要太多物质,只需要父母相爱,就能从他们的爱中汲取能量,健康成长。
再多的补习班,都比不过。
……
进入元宵,应酬渐少。
无论老板还是打工人都开始为新的一年而奋斗。
叶莺终于有空回乡——化妆师吴姐和小胖先开车去沟通,她后面到。早先跟白牧野挣到上亿身家,她就想回去做点事,不过动机嘛,当然是不纯的。
以前捐款。
纯粹是想让雨沟村变好。
现在回去摆阔捐赠,却是憋着股气的。
叶莺想看看票子大把大把撒出去。
有没有人会想起,她和爷爷那被改成猪圈的家,哪怕只是看在钞票的面子上惺惺作态也好。
她想把家要回来。
那年冬天叶莺曾连夜逃离,顺着河流流浪到温暖的海边。
发誓再不回来。
可人,好像就是没法斩断自己的根,钱越多,越是梦到破烂的土墙、垮掉的台阶和院中那把咯吱咯吱响的摇椅。
快成心魔了。
车行至村口。
雨沟村村民、村里的干部以及乡里县里来的人站满道路,拉了红色横幅在桥头迎接。两排小学生拿着崭新的塑料假花甩来甩去,撕心裂肺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如多年前的她——叶莺拉好貂皮外套,戴上墨镜,拉风下车。
貂还是现买的。
她怕穿得不够富贵,耍起壕来不像样。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跑来献花。
哐当,摔了个马趴。
叶莺胖子没充两秒,秒漏气,犹豫片刻,还是扒开人群把小孩抱起来,弯腰给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