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让……”
“兄弟二人”这几个字,他终究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陆征对厉靖宗,表面云淡风轻,可恨意已然深入骨髓,他这个当父亲的,又能怎样?
算了,陆灏悲哀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两个孩子根本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我知道了。”陆灏转身往外走,悲痛之余,并没有发现有一道目光正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
……
程冉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一道玻璃墙之隔的厉靖宗正在逐步被那些“医生”洗脑,已经黔驴技穷。
一开始,他还会在医生离开之后,拼命叫来厉靖宗,用尽一切能用到的工具帮他催眠,解开那些人的蛊惑。
可渐渐的,催眠的作用越来越小,厉靖宗的瞳孔已不再如从前那样充满睿智,现在这样,跟三岁稚童别无两样。
程冉陷入可怕的胶着之中,一边是厉靖宗的性命,一边只是一个女人。
感情的天平早已经倾向厉靖宗,可厉靖宗不止一次得告诉过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
更何况,就算他拿出解药,陆征这种卑鄙小人,会放了他们吗?
“哈哈哈,小苹果,小苹果,我想吃……”
旁边再一次响起厉靖宗的笑声,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厉靖宗要是知道,定然生不如死。
程冉矛盾至极,猛然起身疯狂拍打玻璃墙。
“厉靖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他咬牙切齿的语气跟声音吓到了厉靖宗,后者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程冉被他的声音吵的脑壳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没一会儿,他被告知有人来看他。
程冉怀着狐疑的心情来到外间,看到了一个他从前特别排斥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程冉经过客厅窗户,从镜面反射中,看到了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的自己。
“大师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贺然猛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眼神表情,显然不是在假装。
程冉冷冷一笑,“呵,你不是给陆征卖命的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贺然脸色微变,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不是我还认得你那张脸,没准儿会觉得你就是个……”
“就是个疯子是么?”程冉继续冷笑,“疯子就疯子吧,反正我的主人也已经疯了,我自己清醒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好吧。”贺然起身往外走,“既然大师兄已对生活绝望,那我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我走了,大师兄好自为之。”
说完竟然真的,毫无留恋地往客厅门口方向走去,背影十分决绝。
程冉直勾勾盯着,他赌她会回头,毕竟她是来当陆征的说客的,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