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在那儿打电话,一副想要聊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忍痛挂了电话,五条悟摸了摸脖子:“别这么紧张嘛,天元大人不是也说那是个很好说话的家伙吗?”
“天元大人还说,那是在保证薄朝彦是清醒状态的情况下——他写下的东西和干出的事情可算不上什么清醒。”夏油杰拍拍他的背,“别抱怨了,走吧。”
五条悟拍了回去:“我还记得你和硝子的背叛行为,少和我套近乎。”
夜蛾正道:“……”
你们就一定得在我面前打架吗?
泉鲤生不清楚五条悟那边的具体事情,他又恢复到了除了赶稿之外无所事事的状态。
因为五条悟那一代的咒术师长时间出差,伏黑惠他们的工作量也巨增。
鲤生不止一次在电话里听到那位女同学的控诉,而惠只是心平气和地告诉他这段时间不会回家的事。
这也很神奇,有一个会告诉你动向的人,就好像这个房子不止是用来留宿的处所,而是一个真正的「家」一样。
鲤生说,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购置食材一类的东西。
伏黑惠说,好。
谁也没提过某个人的存在,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晚,在大概十一点左右,泉鲤生刚从出版社那边回来,和禅院研一商量了有关《可以跟着你回家吗》的命名版权问题。
这种原地取材的行为鲤生已经干得相当熟练了,不过这次真的只是单纯的提取出概念,没有任何与现实中对的上号的内容。
两个流浪者相互依偎着创造出「家」的概念,就是这样简单的故事。
文章中甚至没有固定下来的住所。
流浪者想要找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很简单,那可以是24小时便利店的屋檐中,可以是天桥下捡来废弃纸壳搭出的「大箱子」里,可以是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
但不会是温馨、令人留恋的固定地方。流浪的人漂浮无垠,他们没有能停留的,也不会为自己都不懂的概念而停留。
但两个人却会为了彼此,硬生生找寻着能名为「家」的东西。
看完稿件的禅院研一神情颇为复杂,评价道:“我现在觉得伏黑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了。”
鲤生:?
鲤生:“这和惠有什么关系?”
研一没解释,推推眼镜把鲤生送出了出版社,本想帮他打车,被婉拒了。
“不算远,现在也不晚,我散步回去就可以。”
说了这样的话,泉鲤生却在十分钟之后光速后悔,开始在心中痛骂自己。
干嘛不听研一的,研一什么时候害过你吗!
不仅仅是因为开始熙熙攘攘的小雨,还因为那个人——
那个男人双手插兜站在巷角,没有任何雨具,嘴角叼着被细雨洇湿的烟,模样和半夜街头会出现的落魄人士没有半点区别,像是落水狗,困顿得惹人注目。
只是嘴角竖着的疤勾得暧昧,就像他现在盯着泉鲤生的眼神一样。
鲤生立刻调转方向,不去看根植于皮囊的令人心惊肉跳的部分。
没走两步,他被拽住了。
“要求助的话左拐就是警察署。”鲤生还记得这家伙在自己「失忆」的所作所为,并且算起来他就是自己「失忆」的罪魁祸首,于是装不认识他,别开脸也不和他对视,“请放开,先生。”
“我被儿子赶出了家门。”
伏黑甚尔居然就这么和他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