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汗,叫鹰捕猎本就是驯鹰的一环,我就算真去睡觉,心中惦记着,也一样睡不好,还不如……今日先去试试呢?”呼延钥说到最后,颇有些讨好地望向了可汗。
“不行。”可汗闭着眼,皱着眉,头偏向了一边。
“父汗——”呼延钥见状,反是不依不饶了起来,双手环住了可汗的右臂,甚至还摇了摇,仰头盯着他。
二人这般纠缠了几个来回之后,到底还是可汗先松了口。
他狠狠瞪了一眼呼延钥,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去吧去吧,但要记得,莫要跑太远,最好在午时前回来。若是敢耽误到黄昏,你这几日就别想出去了!”
“是!父汗!”呼延钥一看可汗同意,当即笑了起来,抱着鹰就奔出了帐子。
望着她奔出去的背影,可汗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了呼延觉:“阿觉,看着她些。”
“是,父汗。”呼延觉一听,立刻点了点头,而后也一转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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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钥!父汗方才说过的,莫要跑太远!再往过去,午时恐就回不去了!”
草原上,呼延钥和呼延觉正一前一后,策马奔驰,而呼延觉正向着前方不远处喊道。
“什么都没猎到,怎么回去?!大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呼延钥回头,颇有些不服气地道。
二人到如今确实什么都没有猎到,两只鹰刚熬了许久,又还尚未成年,体力其实并不足以
捕捉大些的猎物,加之呼延钥出来得匆忙,又颇为急切,是以即便她只是想找几只兔子狐狸试试,也依旧未能成功。
呼延觉一听她那话,有些无奈,然而刚想开口,却听空中前后传来两声鸟鸣。他微微一惊,再往前方看去,立刻向着呼延钥大喊道:“小心!”
呼延钥一愣,而后猛地转回头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猛地拉紧缰绳,她的马瞬间扬起了前蹄——
原来前方不知怎的,竟是站了个抱着只小羊羔的小丫头,方才她约莫是蹲着,而呼延钥又因早已对这草原熟得不能再熟,一时为了回呼延觉的话,便没有好好看着前头。
鸟鸣再次响起,下一瞬,只见一直盘旋在空中的入云冲了下来,似乎是想冲到呼延钥身下,展着翅要接住她。
呼延钥见状一惊,那幼鸟怎可能撑得住她呢?是以她下意识将它往怀中一揽,可这番一动作,却也叫她没了时间再施展轻功,直直就要向下跌去。
“阿钥!”
眼见即将落地,呼延钥听得一声大喊,可她什么也来不及做,只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好像被人拉进了怀里。
但她也确实落地了,而且是滚了好几圈,至少背部是在草地上滚过了不知多少次。
等停下时,呼延钥才意识到,她是趴在呼延觉身上,而后她便想起,入云还在自己怀里,是以她登时坐了起来,开始
仔细地去瞧入云,看它可有受伤。
然而瞧着瞧着,她却听到身下传来一个声音:“阿、阿钥,你快先起来,起来再看入云……”
呼延钥一愣,目光向下一望,就见呼延觉眉头紧皱,头偏在一边,而他露出的那只耳朵,在阳光下红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