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个世界上,聂司诀是除了她姥姥外最了解她的人,他哪怕问上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她都说不定会把真相告诉他。
可他一上来就质疑她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定了她的罪。
姜暖觉得可笑。
这一笑直接触怒了聂司诀,他眸中带着冷意,紧紧盯着姜暖:“你还不说实话?”
他不相信姜暖会杀人,可她如今无所谓的态度让他火冒三丈!
但凡她说一句没有想伤害柳明慧,他无论如何都会相信她,帮她。
可姜暖却说:“我是故意的。”
第10章
姜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看着聂司诀又惊又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你!”
聂司诀烦躁地站起身,他松了松领带,怒极反笑:“姜暖,你够狠。”
狠到有了杀人的念头,还差点儿杀了人。
看到这样的聂司诀,姜暖低下了头,也掩去眸中那一点微红,她摩挲着手铐,像是自言自语:“小叔叔,以后我没办法照顾你了,你要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熬夜……”
“我以后也没办法去看我姥姥,看在我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偶尔替我去看看她吧,她这人其实可怕寂寞了……”
“还有,”姜暖忽然抬起头,像是开玩笑似的,“我在我姥姥墓地旁买了个空墓,那是我用我这段时间挣的钱买的,你有空的话……”
“够了!”聂司诀打断她的嘱咐,“你好自为之!”
目送着聂司诀离开,姜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伏倒在桌上,鲜血不断地流着,浸深了衣服,一旁的女警吓坏了:“你怎么了?”
姜暖用手擦了擦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胃不太舒服。”
当夜,姜暖紧握着不断颤抖的手,对女警说:“你好,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灯下姜暖伏在地上,一笔一笔借着光写所有她想写的,那些她没有说出来的委屈和误会。
字歪歪扭扭,关节疼痛而握不住笔,可她还是坚持写下去。
最后她将信交给了女警:“可以在开庭前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聂司诀律师吗?谢谢。”
她还是保存了一丝希望。
哪怕聂司诀对她还有一丁点儿信任,哪怕她只有半年的寿命,最后的时间都在牢里度过,她也安心了。
开庭那天,姜暖看见了坐在原告席上的聂司诀。
他侃侃而谈,全力维护他的原告,一眼都没看过她。
姜暖的心沉到了海底,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她,她的罪早就在他心中定下来了。
姜暖满眼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聂司诀,她一笑,心知这次她又输了。每次对上他,她都不曾赢过。
法官的声音遥遥地从高位上传来:“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姜暖收回目光:“我认罪。”
法槌定音。
“经本庭宣判,被告人姜暖故意伤害致使柳明慧重伤,按我国刑法第234条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被带出法庭的那一刻,姜暖只觉得恍如隔世,连太阳都刺眼。
聂司诀西装革履地走过来,目光定在她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