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对方大卸八块地说:“我恨柳明慧,我想让她死。”
回想到这些年柳明慧对自己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痛恨,想杀了她,可姥姥和聂司诀无时不刻提醒着她要做个好人。
于是她拉扯在善与恶的边缘,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坚持下去。
聂司诀只当她在说气话,眉毛蹙着,劝道:“你要这么做,你就得坐被告席上。”
姜暖压着沉重颤抖的呼吸,费力拉扯着唇角:“我知道啊,可若今天对面的律师不是你,我应该也不会输得太惨。”
疲倦的眼睛里墨黑又轻佻,聂司诀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没心没肺的态度。
薄唇一抿,扔下一句:“你最好别乱来!”聂司诀消失在雨幕中。
聂司诀一走,姜暖的身子陡然倒地,她抽搐着,鲜血从唇角流了出来。
鲜血沾在她的衣袂,胸前,她大口喘气,缓了半天才拿起震动了很久的手机。
“姜小姐,您的姥姥刚刚因并发症去世了……”
第9章
阴沉的天空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到最后,姜暖都没来得及看姥姥一眼,那些准备拿来治疗的钱也全都变成了墓钱。
一连几天,太阳就像被天狗一口吞下,死气沉沉。
姜暖处理完姥姥所有的后事,回到那间陈旧的小房子时,就见柳明慧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姜暖怒气冲天:“你在干什么!”
柳明慧早就看姜暖不爽了,见到姜暖更是用了浑身的力气:“好你个死丫头,敢告我!”
柳明慧张牙舞爪,姜暖挣扎着将她推开。她看着柳明慧怒目而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姥姥,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地狱?”柳明慧嗤笑一声,一把拽住姜暖的头发拉扯,“十八层地狱又怎样?我照样可以踩着钱爬上来!”
说着,柳明慧眼里一狠,手上用力:“你给我老实点!快把老太婆的遗产交出来!”
遗产?但凡姥姥有一点钱,她也不至于住这种地方!
姜暖怒不可遏:“当年你们拿走了所有的拆迁款,一分都没留!她哪来的遗产!”
柳明慧只当她故意藏着掖着不给:“当年的拆迁款可是有五百万,老太婆只拿了三百万出来,剩下的两百万是不是你想独吞!”
说着,她一把推开姜暖,拿起桌上姜姥姥的遗像,狠狠一砸。
玻璃碎片摔得到处都是,黑白的遗照上还有划痕。
姜暖的眼睛变得猩红,她死死盯着柳明慧,满腔的怒火烧得她浑身颤抖:“柳明慧……”
她猛地冲上前,掐住柳明慧的喉咙将她往外推:“滚!你给我滚!”
“你,你个死丫头!”
柳明慧被掐得直翻白眼,她下意识地往姜暖的肚子上踢。
姜暖没防住,被她踹了一脚,玻璃碎片深深地割进了她的脸颊。紧接着门口一声巨响,“嘭”的一声,姜暖呆楞地看着漆黑的大门,忍痛撑起胳膊往外看。
就见柳明慧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血不停地从她的脑后溢出,一旁的石臼上全是血迹……
一整个晚上,姜暖医院警局都走了个遍,警察说柳明慧脑部重创,失血过多,很可能变成植物人,而这个鉴伤结果和柳明慧颈部的掐痕能让她背上故意伤害的罪名。
一整晚,姜暖靠在墙边看着手上冰冷的手铐发呆。
后来,有人说要见她,她在会见室看到了满脸铁青的聂司诀。
“你是故意的?”
聂司诀双手撑在桌上,愠怒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会让你蹲大牢!”
姜暖听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莫名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