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久不见聂司诀回来的同行人找了过来,看到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他眉梢一挑,揶揄道:“聂律师,没想到你喜欢和这种女人……”
话里的揶揄让聂司诀脸一下子黑了,他掰开她的手,猛地将她推开。
“嘭”的一下,姜暖被摔在地上。
她看着聂司诀离开的背影,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两天后。
姜暖带着一沓钱,去了舟城另一个律师事务所。
她面容疲倦,脸上还带着前天晚上的妆,但声音却坚毅有力:“我要打一场官司。”
第6章
姜暖带过来的证据因为没有目击证人,再加上受害人一直在昏迷当中,律师说不太好办。
他说:“除非你姥姥醒过来,指认是你继母做的,否则控告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可即使如此,姜暖也坚决要控告柳明慧。
聂司诀家外。
姜暖迟疑了很久,还是来到了这里。
她走到门口,垫脚摸了摸门框旁的牛奶箱,里面一把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那。
姜暖松了一口气,每个月她都会来这里帮他打扫卫生,做一些家庭清洁,聂司诀没有把钥匙拿走,也就代表他愿意她过来对不对?
晚上七点,聂司诀回家,发现应该黑暗的房子里灯火通明,在门口就能闻到屋子里饭菜的香味。
他一顿,打开门,就见姜暖围着围裙,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脸欣喜地望他:“小叔叔你回来啦?菜刚好出锅,快趁热吃。”
她松软的黑发用发夹别成了一个髻,黑色的毛衣,领口规规矩矩,看上去清爽可人。
姜暖将饭菜端到桌上,又若无其事地提醒他:“你桌子上的胃药我帮你换了新的,之前的都快过期了。”
聂司诀表情复杂地看向茶几上崭新的胃药,他皱起眉头:“我说过不准你再过来的。”
姜暖装作没听到。
聂司诀有些无奈:“姜暖……”
姜暖摆好碗筷:“快来吃饭吧。”
聂司诀揉了揉眉心,解了西装扣子,踱了几步,最后烦躁地回到房间,像是发了脾气,“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悄无声息。那种空旷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姜暖的喉咙,她笑了一下,食不知味地往嘴里扒着饭。
可塞得聂多,她心里聂酸涩。
吃完,姜暖顿了一下。她端着饭菜小心翼翼地敲响了聂司诀的房门:“小叔叔。”
没有回应。
姜暖抿了抿唇,压着嗓子稳住声线:“我,我把饭菜给你放到电饭煲里了,你记得出来吃,不吃的话会对胃不好。”
过了一会儿,房门外彻底没了动静。
聂司诀在屋子里抽烟,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想起第一次见到姜暖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黑夜的风如同张牙舞爪的手,似乎随时都能把她吹倒。
而她就像一块雪白的玻璃,稍稍一碰,就能破碎。
太脆弱了,脆弱得不堪一击。
聂司诀低沉着眼,指尖忽明忽暗的星火映着他眼底暗沉的光,他心不在焉,看向窗外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静极了。
姜暖走了?
他掐灭烟打开门,屋子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