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觉得比她爸打在身上的那一棍又一棍,有过之无不及。
姜暖此时心里难受,她低下头没有辩解,只是忍住心中的哽咽,抱着希冀问:“那你……会帮我吗?”
“不会。”
姜暖眸中酸涩。
她捏着手心,大口呼吸着,又笑着看他:“就算我会因此坐牢……你也不会帮我辩护吗?”
聂司诀讨厌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压下心中的烦闷,打开门,毫不拖泥带水:“不会。”
聂司诀说:“你不值得。”
第5章
第三次,他把她抛在门外。
姜暖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听着耳边如同死寂一般,寂寞的声音,她垂下眼眸,苦苦一笑。
而门内,聂司诀靠在门板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姜暖那样的表情,心里头就像压了块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松了松领带,给自己接了杯水,不小心看到客厅的柜子上,一张他与姜暖的合照摆在那。
那是姜暖高中毕业,他应邀来庆祝她高中结束。
照片上姜暖言笑晏晏,眉眼弯着像月牙,看上去特别甜。她还挽着他的手臂,脸上红红的,看上去有点害羞。
她还每个月都会来他家里主动打扫卫生,帮他清理家里堆积已久的垃圾和灰尘,给他做饭,清理冰箱,这样的工作,三年来没有一次缺席。
想到这里聂司诀一顿,烦闷地一扣合照,将它锁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在聂司诀这里碰了壁,姜暖面对高昂的医药费和律师费,一天打三份工的她终于喘不过气来。
最终她被人介绍去了高级会所卖酒。
卖出一瓶酒她能有提成,卖出一瓶轩尼诗,她的提成更多。
于是就在这一瓶又一瓶酒中,姜暖被揩油,被灌酒,即使她曾想过反抗,最终还是被高昂的费用打消了念头。
一天,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灌了多少酒,只记得有人叫她给新来的律师客人敬酒。
她踩着高跟鞋,脑子已经发晕,可面上还要笑着对着面前这个已经看不清脸的客人举杯:“来,律师先生,我敬您一杯,您可要帮我打官司呀。”
喝完,姜暖已经头昏脑胀,就要往旁边跌去,是那个客人抓住了她。
姜暖觉得那客人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她凑过去嗅了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客人拽出了包厢。
走廊处,聂司诀怒视着姜暖,他知道她叛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做卖酒女。一身黑色的迷你超短裙,染黑的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眼尾的眼线浓黑,添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风情。
聂司诀此时脸都黑了。
他讨厌风月场所,也讨厌风月场所的女人,若不是今天因为公事不得不踏入这种地方,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样子的姜暖。
见姜暖喝多了摇摇晃晃有些不稳,聂司诀怒气上涌,对着姜暖低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不要脸?”
姜暖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看着一脸怒意的聂司诀,忽然笑了出来:“脸?脸有什么用?”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笑得刺眼又心酸:“我只想要钱和我姥姥的命。”
当心里的痛超过喝醉酒的麻木,姜暖鼻尖发酸,胸口一阵一阵发疼。
聂司诀却一脸深痛恶绝:“你……你真的没救了!”
如此拜金,如此心甘情愿……
聂司诀说完转过身,不愿多看姜暖一眼,而他的转身让姜暖瞳孔一颤。
姜暖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聂司诀,聂司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聂司诀身子一僵,姜暖从没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的哀唤让他一时间忘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