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少爷被陆先生暴打了一顿,陆先生还要他保镖去厨房找佣人算账。”
这番言辞挺隐晦,可潜台词却不言自明。
霍殿勋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想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拉下脸,老眸厉色涌现:“那霍玦真把秦浅给那个了?”
管家愁眉不展:“这我也不清楚,那会儿大厅人多,我们根本没顾得上,秦小姐之后被陆先生带去了二楼拐角的客房,他们这避人耳目的架势……”
顿了顿,管家吞吞吐吐:“大概二少爷成了,也没成。”
今晚的宴会最少也有两百人出入,各种面孔形形色色,现场觥筹交错,谈不上秩序,保镖只能负责基本安全,监控总不能查到房里的事。
“我早说要霍玦离那母女俩远一点,他偏偏不听!”霍殿勋彻底没了欣赏舞剧的心思,面色骤黑,虽然老态龙钟,站起来的背影却透着矍铄:“秦浅那种花枝招展的妖女,我本来就不喜欢!这是霍玦自己留下的把柄,无论是谁算计他,都是他咎由自取!”
想着,霍殿勋的拐杖重重掼向地板,抬高八度嗓子:“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拘管着那兔崽子,惹上那么个包藏祸心的毒蝎子不说,还带累了霍家名声!”
管家大着胆子剖析利弊:“老爷,不管二少爷有多少不对,我们总不能让外人指手画脚,生意再重要,霍家的名望一样分量重。”
霍殿勋满腔怒火压下,哼了哼:“走,这里是霍家,我几十岁的人了,还轮得到小辈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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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没走的也被清场。
方曼贞一步三回头,她不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的余光时常不由自主关注那一家子。
起初是秦浅母女不知所踪,后来有两个保镖出现,再后来陆言琛形色匆匆跑进别墅直接飞奔上楼。
都过去两个小时了,陆言琛三人依然没现身。
“珍妮弗?”约瑟夫疑惑地看着举动古怪的方曼贞。
方曼贞正想答话,陆言琛修长的影子猝不及防撞进视线,她紊乱的心绪定了定,浅笑:“走吧。”
陆言琛并没打算在霍家大闹一场,倘若人尽皆知,只会对秦浅的名声造成恶劣影响。
今夜的阴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必要的处理结果还是需要的。
动秦浅母女,就是动他陆言琛。
霍殿勋如果不同意让那个人付出惨重代价,那就由他用他的方法亲自解决。
霍玦鼻青脸肿地躺沙发上,形容凄惨狼狈。
霍雅琦玉立沙发边,欲言又止,但目光触及陆言琛清凉无波的凤眼,她抿唇,脸上的血色渐次苍白。
陆言琛一个电话就把公司待命的保镖叫了过来,而今两方人马对峙,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霍子乔同样有些坐立不安,神情僵硬,他瞥了眼陆言琛,想到刚刚被拖出去的赛琳娜,眉宇染一抹阴骘。
陆言琛在霍家横行无忌,甚至连警局交好的警长都被他挽留现场处理,看来今夜的事不可能善了。霍子乔心慌意乱,额头的经络突突跳着。
他安慰自己,反正软硬兼施警告过赛琳娜,赛琳娜不会把他供出来,偏偏她父母离开了伦敦,连救兵都找不到。
然而,抬眸隐晦地望着对面长腿交叠,单手支着沙发的陆言琛,霍子乔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大少似乎不太沉得住气,有话说?”
陆言琛冷眸静静扫来,就一眼,霍子乔忽觉胆han。
他动了动唇,本想矢口否认,但又不愿露马脚,干脆义正言辞诘问:“陆先生,你兴师问罪也得师出有名,莫名其妙这么大阵仗,搞得鸡犬不宁,是当我们霍家没人了?”
陆言琛淡然笑笑,冷气溢散的黑眸比han冽的雪水更凉薄逼人:“大少别急,有人活腻了想找死,我最近凶性不怎么大,不愿意手上沾血,这不等着霍老先生商量个合适的处理方法?毕竟他才是家主。”
霍子乔闻言一噎,绷着的面皮拉伸得更紧。
霍雅琦满脸痛惜地望着重伤的霍玦,抬脚走到他身边,检查了一番伤势,轻声开口:“到底怎么了?”
迟疑一会儿,霍雅琦似乎联系到某种不美妙的可能性,环顾周遭一圈,试探道:“言琛,秦浅呢?难道是霍玦做了什么事冒犯秦浅?”
“那倒没有。”陆言琛低低笑了一声,冷漠的凤眸忽而弯起,线条清正的下颌显得弧度柔和:“假如我妻子真被霍玦动了一根手指头,那海里游的鲨鱼该多开心?不用自己捕食就能有现成粮食。”
霍雅琦面色更白,手指颤了颤。
霍玦嗤笑,想开口讽刺,下巴却脱臼了。
霍殿勋怒意勃发的吼声在楼梯响起:“陆言琛,你未免太狂妄!嚣张也该有个度!”
“霍殿勋,是你老而不教太自我膨胀了。”陆言琛冷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