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街上走走,可终究也只是妄想了。
时鸢想着,换上了那件抹胸襦裙,淡青色的,衬的她脸色越发苍白。
做完这些,她一步一步挪到床榻躺下。
时鸢忍着痛,一声不吭,渐渐的,她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疼这个字。
“咳——”
血从唇边涌出,一片一片的红,落在青色衣衫上刺眼之极。
四肢也慢慢没了力气,眼前也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恍惚间,时鸢好像看到了十二年前朝自己伸出手的裴忌。
可这次,她没有伸出手。
从此山水一程再不相逢,愿来生,不见,不欢,不欠,不念吧!
窗外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时鸢望着,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绷紧身子翻转了背。
时间点点过去。
她身子慢慢松懈,一直紧攥着的手也慢慢无力的垂落……
而此时皇宫之中,狂风呼啸,刮得树叶狂舞。
殿内。
裴忌踱着步,不知为何只觉烦躁非常。
是以昨日将秋洛瑶送到中宫后,他便借故回了议事殿。
“啪!”一声脆响,脚边掉下一块玉珏。
裴忌弯腰拾起,终想起这是时鸢前年生辰时送与自己的,他也鬼使神差的一直贴身带着。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对时鸢是什么想法,只是每次看到秋洛瑶时,脑海中却满满都是她!
想到这儿,裴忌握着那玉珏的手微微收紧,忆起曾经与时鸢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轰!”
突然一声雷鸣震响,他蓦然想起了昨日在王府时,时鸢曾对自己说的话。
不知为何,裴忌心里蒙上了层不安。
这时,殿门被人一把推开。
秦刹冲进来,满脸慌张:“主子,时鸢出事了!”
闻言,裴忌呆愣住。
直至天际再次乍响的几道轰鸣,他才回过神,狂奔出去。
骤雨倾盆。
裴忌赶到时鸢院子时,已然浑身湿透。
他第一次这般狼狈,一把推开房门,裴忌就看到背对着自己躺在榻上的时鸢。
月光透过窗栏照在她身上,蒙着层清冷的光。
“时鸢。”
他走上前,低声唤着时鸢的名字,却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