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
时鸢看着裴忌渐行渐远,慢慢融入黑夜中的背影,恍然明白。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十二年前,他于肮脏市井朝她伸出手,如同一束光,给她救赎。
但从十年前开始,她于他而言,就只剩替身二字!
秋络瑶不在时,她就留下,秋络瑶在时,她便消失。
风遇山止,船靠岸停。
她和裴忌这十余年的纠缠,也该结束了。
时鸢转过身,看着放在妆台上的面具,走过去将其拿了起来。
她指腹一点点抚过上面的纹路,深深浅浅。
就如同自己陪裴忌这十二年,起起落落。
烛光下,金色面具反着光。
时鸢看着,随即扬手,将它抛进了燃着的炭炉中。
第九章毒药与解药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裴忌的命令。
时鸢看着那火焰猛地燃起,又在炉盖下忽的消失,刚要迈步离开,却见门口走进一人——
秋络瑶?
裴忌不是说她明日才入宫吗?
秋络瑶看出她的疑惑,边打量着凤仪殿边走上前,眼中满是嫉恨。
如果没有时鸢,这一切都会只属于她!
想到这儿,她眼中恶意更深。
“刚刚阿忌来过?可同你说了我要回来的事?”秋络瑶问着,坐在椅子上。
“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时鸢回着,眼中带着防备。
从上次省亲回来后,她就知晓秋络瑶对自己的恶意。
闻言,秋络瑶笑了笑:“住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她问着,手抚着红木桌,“或者说,当阿忌妻子的感觉如何?”
时鸢身子一僵:“你今日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
秋络瑶说着,看着时鸢这张与自己相像的脸:“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是我胞姐,大理寺卿府走失的那个女儿。”
时鸢闻言怔愣:“你早就知道?”
“是啊,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嫉恨。
她见过裴忌太多的样子,却很少见到他会对一个人这般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