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带动着发丝飞舞。
脚步声渐远,时鸢回头望向裴忌的背影,心渐渐沉寂。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迈动僵硬的腿往院内走去。
花草树木,砖瓦柱石,处处熟悉也处处陌生。
时鸢一步步踱过这个她生活了十二年的王府,最后脑海中就只剩下了裴忌的面容。
阳光透过枝头的雪,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时鸢睁眼直视着,刺得眼眶微热。
她在王府呆了整日,入夜才离开回宫去,
凤仪殿。
时鸢对镜看着心口处的伤,一闭眼将白色药末覆了上去。
一瞬,刺痛袭来,疼得她冷汗直下。
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直到这阵痛过去,她睁眼,才看到镜中映出的人。
看清面容,时鸢慌乱地将衣衫合起,起身行礼:“见过主子。”
裴忌扫了眼妆台上未合盖的药瓶:“伤如何了?”
时鸢抿唇,谎说:“已无大碍。”
裴忌的眼底闪过什么,也不戳破。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在屋内蔓延,气氛慢慢压抑起来。
时鸢踟躇了下,开口:“主子来可是有事吩咐?”
指敲声一顿,裴忌的声音响起:“今日起,你的面具不准再摘下。”
他的声音透着冷。
时鸢怔怔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为何?”
她压着心里的情绪,轻声问。
可裴忌只是说:“你只需听令。”
听到这话,时鸢的心一沉再沉:“若我不呢?”
裴忌的眼神瞬间薄凉:“那我就让你这面具永远都摘不下来。”
时鸢身体一僵。
裴忌的神情掩在烛火中瞧不真切,时鸢却还是望着。
许久,才哑声开口:“时鸢跟了主子十二年从未违命,便是主子要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可如今,时鸢就只问主子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不是当年大理寺卿府走失的女儿?”
闻言,裴忌的眼神一冷:“不是。”
他否认的干脆。
时鸢望着这样的他,只觉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如果我真的不戴上面具,你是否真的会那般对我?”她半垂着头,继续问。
“是。”裴忌站起身,“明日起,阿瑶入主中宫,你搬回王府。”
他扔下这句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