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心里有不该生的念头,行为上,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偏差。”
“他心里爱着别人,却无法与她相守,又碍于世俗与诸多原因,与我结为夫妻,他没法说服自己放下过去,做不出违背自己心的事,与我圆房。”
“却也不允许自己,委屈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既矛盾,又可怜。”
“他尽其所能待我好,以为是对我的弥补,天长日久的,剥开了我的心房,闯进来。却又将我热烈回馈给他的感情,拒之门外。”
“这样一个人,简直让人爱而不得,恨又恨不起来。”
“当日我不明白,他待我如此上心,又为何总是不肯与我圆房,心高气傲下,也曾做下许多事试探他逼迫他。”
“聂连玉跟随我多年,是我道法上的师兄,也是我无话不谈的挚友。”
提到的这个陌生名字,令苏刃玦莫名地一瞬间就想起,那个深夜与母亲一同呆在书房的老男人。
“我甚至用聂连玉激怒过苏幕之,闹的最僵的时候,我还曾一气之下收他做面首。”
“他这个人,清高自在,淡泊尘世,什么都引不起他的情绪波动,也由着我拿他来当靶子。”
“苏幕之也的确因此事恼怒,你皇祖母因此还传了聂连玉进宫,意图打发他走,被我拦了下来。”
“后来,你皇外祖身体不好,九龙夺嫡明争暗斗,我跟苏幕之之间的纠葛,也就暂且放到了一旁。”
“等先帝,也就是你舅舅登基后,下旨遣退扼杀所有方道术士,聂连玉不得不离开,之前的闹剧,才就此停歇。”
“我送他出城,给苏幕之造成我要跟聂连玉私奔的假象,只是想最后试探一番,苏幕之追来了,我喜不自禁,等我们再回到帝都,腹中已经怀上了你。”
苏刃玦始终静静听着她的话,见芳华长公主说到此处,突然蹙着眉闭上眼,单手支颐像是有些忍泪崩溃的神情。
他心头发涩,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呼吸都浅薄了。
长眉轻蹙,他手伸过去,覆在长公主手背上,艰涩开口。
“母亲,您…”
芳华长公主压抑的哽咽了一声,抽出手来,双手遮住眼帘,肩头微微颤抖。
苏刃玦知道她在哭,心头的震撼与酸疼无法言说。
他眸光闪烁,眼底也发热。
他从没见过高高在上矜贵雍容的芳华长公主,如此失态过。
他想着要说些什么,好就此抹消这场谈话,他不想再问她母亲,为什么要跟一个老男人不清不楚。
他想着,只要她快乐,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由着她去吧。
然而,还没等苏刃玦张嘴发出声,芳华长公主细弱的哽咽声打断了他。
“刃玦,我以为是我怀了身孕,他又一时不能完全说服自己,所以才与我分房,我想着,等你生下来,我都替他生了儿子,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