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万一真的弄巧成拙,镇国王就是接受不了长公主再寻一个…,到时候可怎么办?”
箫平笙从浴桶中站起身,长腿跨出浴桶,接过她递过来帕子擦拭水渍,眉眼带笑轻声道。
“不让苏刃玦知道,师父就算是再怎么熬,也只能在暗处默默守护,见不得人,长公主也会时刻想着苏刃玦的关系,不肯行差踏错一步。”
“若是苏刃玦知道了,只要他默许,不反对,自然阻碍长公主接受我师父的阻力,就少了一层。”
“他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的接受,能令长公主动容心软,面对我师父,心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道德约束感。”
江幸玖静静听着,将取来的长衫替他穿上,浅笑叹了一声。
“这若是回头,让聂先生和镇国王知道了真相,少不得得记你一次。”
算计起人来,当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被他盯上,可是也够憋屈的。
箫平笙闷笑出声,揽住她往外走,低低念了声。
“那就暂时,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了。”
此时的长公主府,主院书房里灯火通明。
姑苏嬷嬷遣退了侍婢,独自守在廊下,看着月夜下清冷的庭院,轻轻叹了口气。
书房内,长公主和苏刃玦相对盘坐在矮榻上,母子俩一个垂着眼,一个侧着头,谁都没开口。
静了许久,芳华长公主低垂的眼睫轻颤,理了理袖口,语声轻柔。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苏刃玦眸光微动,他的视线落在榻边的贡纱灯上,灯芒晕黄柔和,但里头轻忽跳跃的火芯,像是隔着薄翼灯纱,印进了他眸子里。
他手腕搭在膝头,指尖微不可见的捻了捻,喉间滚动,低低应了一声。
“嗯。”
芳华长公主眼睫掀起,柔亮的眸色略微闪烁,静静看着他温儒雅俊的眉眼,娓娓道来。
“我出生那年,是你皇外祖继位后的第三年,在皇城里出生的头一个皇嗣,且是他第一个女儿,又因天降异象,钦天监半吹半鼓进言的都是吉祥话,故而,母亲自幼到大,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袁氏皇族最受纵宠的公主。”
这些,苏刃玦知道,整个大召国都知道。
不过,他没有打断芳华长公主的话,而是默默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这一生,从没有看中了得不到的东西,自然,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年轻时,我跋扈娇奢,自诩不凡,觉得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值得我放在心上,因为只要眼睛透露出喜欢,那他就定然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