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平笙负着手,清清淡淡评价了一句。
苏刃玦闻言顿时失笑,侧目扫了他一眼,接着道。
“除却我母亲,最难过的怕就是海云了,那丫头自幼就为太后膝下养大的,与太后感情甚笃,她伤心得不得了,接连几日的闷在房里哭,不吃不喝,身子也熬病了。”
“我母亲见了也更怜惜她,不知怎么想的,使人传了齐国公世子入宫,我不怕人传什么男女大防不合礼数了。”
“不过,见到了乔怀藏,海云倒是有了好转,听说那日乔怀藏在宫里呆到宫门落钥才离开,后来还时常托人送些东西给海云。”
“两人瞧着,一来一往的,倒是比之前海云一厢情愿的时候,相处的和睦许多,我觉着这是有戏,这事儿应该也不用咱们再管了吧?”
箫平笙默默听了半晌,牵了牵唇,淡着脸没接话。
苏刃玦忍不住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他。
“你先头答应我,要替我说服乔怀藏,你跟他谈过了?我瞧他也不像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原本就对人小姑娘贴上来的热脸不闻不问的,怎么会因为海云郡主突然病了,就心软了?
箫平笙挑眉,似笑非笑撇了他一眼。
苏刃玦顿时啧了一声,眼底放光,“我就知道你这是千年老狐狸动起心思来那是无人能是你的对手,唉,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能让他突然有了转变?你快跟我说说。”
箫平笙浅叹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苏刃玦一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正要再追问,却被他淡着脸打断。
“不过我得提醒你,他既然是难得松了念,肯去尝试着回应,你们就更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怕是会适得其反。”
箫平笙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这种事,还是让人家自己去磨合的好,顺其自然,嗯?”
苏刃玦没能解惑,有些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眼看到了敞庭,他在廊下驻足。
“我看太傅大人气色不错,想来这场病,大约是熬过去了。”
箫平笙微微颔首,“也不能全然大意,毕竟是古稀高龄,而今入了冬又下了雪,气候不好。”
苏刃玦点点头,“是,这段日子来,母亲也与我商议过,日后,太傅大人就退居幕后,那些繁琐的事我们能打理便不再来扰他清净了,倒是江帝师,能帮上许多忙。”
箫平笙低嗯一声,含笑颔首。
“如此甚好。”
江太傅迟早是要放手的,他能替儿孙们打算的,已经做到了尽善尽美。
如今最重要的,是他好好安养,他即便是不掌权了,只要还好生生的颐养天年,江家的气运,就倒不了。
“回去吧,照顾好太傅大人,本王这就走了。”
苏刃玦温笑一声,言罢抬脚下了台阶,跟着的近卫已经支了伞,替他挡住雪絮。
箫平笙立在廊道下目送他离开,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