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娴哽哽咽咽的哭声憋住了一半,细弱委屈的喃喃道:
“郎君说的对,我是傻的,我早该猜到郎君的心思…”
江昀翰有种如释负重之感,长叹一声,揉了揉她发顶,含笑轻斥:
“现在明白,倒也不算晚。”
没把他逼到收了房纳了妾的地步。
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姚婉娴既委屈又自责,加之昨夜折腾的狠了,身心实在疲惫,卧在江昀翰怀里直哭的睡了过去。
直到此时,屋内静下来。
江昀翰揽着怀里的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随即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床上,趁她睡熟了,轻手轻脚替她上了药,替她盖好薄被,又起身出去吩咐冬霜送热水进来。
在盆中净了帕子,他细细的替姚婉娴擦净脸上的泪痕,又将她头上的珠钗都摘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依然睡的酣甜的人儿,长长舒了口气。
坐在床边犹豫了半晌,起身脱了外裳,跟着躺在了床外侧,顺手落了床帏。
这一日,里屋里一直不曾有动静,冬霜进进出出探听了好几趟,到底是没敢打扰。
直至日落西斜,眼瞅着男女主人一整日都没吃没喝,冬霜壮着胆子敲响门,小心翼翼开口。
“二爷,奶奶,该用晚膳了。”
昏暗的卧室内,床帏自内掀开,江昀翰猛然翻身坐起,喘息不定地坐在床边,捏了捏眉骨。
少顷,他侧首看向床帐中,开口时声线温和沙哑。
“起来用膳吧,别饿坏了身子。”
床帐内的人低低回应,“郎君你…”
江昀翰苦笑,站起身整了整内裳,波澜不惊地开口。
“无妨,你身上伤着了,好好养两日,不差这一时。”
他说完没敢再留,抬脚走到衣架前,自顾扯了外袍开始穿戴。
前一刻的旖旎与温情留下的余韵还在,姚婉娴蜷缩在薄被下面颊通红。
江昀翰夫妻俩相处的变化,一直使人盯着的江夫人,是最早发现的。
两人别扭了这么久,总算是和好了,江夫人自然欣慰的不得了。
“总怪自己不争气,这不让二郎进屋去,肚子她能争气吗?”
江夫人端着盏茶,与江幸玖低声絮叨,“越急越笨,也不知道你舅舅舅母怎么教的她,我看了都要替她急死了,早些和好,没准早就怀上了。江家那还缺孙子吗?我跟你父亲这都还没当一回事,她自己就纠结的钻牛角尖儿,婉娴啊,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