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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抹在肌肤上,起先被男人的指腹晕烫,会带起她一阵阵轻颤。
等他的手离开,上过药的肌肤,就会清清凉凉的舒服。
姚婉娴闭着眼,眼睫颤的犹如蝉翼,默默忍受着这羞耻难捱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眼睫颤动的频率渐渐平缓,身边的男人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磁温和,似乎透着几分无奈。
“躺下吧,下头也得上药。”
姚婉娴猛地睁开眼,眼底都是畏惧和怯意,抖着手将滑落的衣裳拢紧,用力摇了摇头,声音艰涩。
“不,不用了…”
江昀翰垂着眼没看她,一手压在她肩头,将她压下去,语气温沉不容置疑。
“躺好,我看看,若是没伤到,就不碰你。”
伤没伤到,姚婉娴十分清楚。
去四海院来回这一路,她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辛,刺痛磨得她后背都湿透了。
只是,她这伤难以启齿,即便面前的郎君是始作俑者,可青天白日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知廉耻至此,躺平在这里任由他观摩,还替她上药。
即使两人曾无比亲密的肌肤相亲过,她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如此放浪。
“真的不要紧!”
她咬着唇眸中包泪,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缩到角落里。
江昀翰看不得她这样的反应,仿佛自己是个正要欺凌她强迫她的混蛋。
这个念头一闪过,心头刚刚浮起的恼火瞬间消弭。
他心下苦笑。
是啊,他就是那样一个混蛋。
昨夜刚做过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不然,她原本不该伤成这样,也不该畏惧他至此。
此时此刻,他心底又无奈又酸涩,忍不住攥紧手中的药瓶,抬手捏了捏眉骨。
屋内一时寂静,夫妻俩都没再开口。
姚婉娴抱着膝头默默靠在角落里,好半天,在这份寂静里调整好心态和情绪,悄悄抬眼看他。
白衣胜雪的郎君坐在床榻边,背对着她,身形修挺清高,像是感应到了她这一眼,他略略侧头,也不知是看着她还是没看着她,只低声开口打破宁静。
“婉娴,我原本无意这样伤害你,让你吃苦了,十分抱歉。”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温润尔雅清柔如风,仿佛她记忆中熟悉的那个郎君,终于从昨夜那场醉酒后的荒诞形态里苏醒了过来。
姚婉娴莫名地,忍不住又红了眼,心里的委屈弥漫周身,细细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