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愠大吃一惊。
胭脂臊意上头,忍不住拧了谢留手腕一下,被他眼睛骇然地盯着,她扭头想冲谢愠说点什么,“你少问啦,跟你没干系……”
话音渐断,她人被谢留带走了。
晚风中飘来二人的窃窃私语,其中充斥着谢留对胭脂的训斥,“少再卖弄风骚。”
“我哪有,就是有那也只对你嘛。”
“谢愠面前不许提我俩的事。”
“什么事?你把我腿心都快磨坏的事吗?”
“嗤,贱妇。回房再教训你。”
“……”
谢愠立在石桌上呆愣愣地望着,好亲密……这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样形影不离。
酒家里,见过胭脂一面的盛云锦,总是对今日的事感到心神不宁。
夜里骤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下起滂沱暴雨。
因好不容易考完院试,放纵一回的盛云锦没有随其他人回书院去,他在京都有座私宅,平日不在书院就会住在那边去。
在雨声不停敲打门窗下,不得安寝的盛云锦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来人!”
胭脂要同谢留拜堂成亲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阴着脸对守夜的随从道:“安排下去,替我将她约出来,我要再见她一面。”
胭脂吃惊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被盛云锦买通的下人。
对方好在是寻了由头过来的,见婢女小菊在给她捶腿按脚,没有立马说明来意,反而趁小菊不注意,拿出个熟悉的玉佩在她眼前一晃,让她知道他是谁的人。
打发走小菊后,胭脂神情颇为凝重地问:“他派你来的?”
下人:“是盛……”
胭脂赶忙让他打住,“好了我知道了。”
府里安静,谢留回来带了一堆金银财宝,他作为千户又有军饷俸禄,家中富足,已经没有让她再去开那间糕点铺子。
胭脂为了之后的成亲仪式,也不曾多出去走动,主要是她去哪儿身边的婢女都会跟着她。
话声停顿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道:“他让你传话来的?他想做什么。”
“夫人,郎君想见你。”
许是因为上回商议得太过匆忙,盛云锦未能稳固胭脂的决心,同时又不愿看到她跟谢留在一起,于是这回这一面,是为了旧事重提来的。
二人约在了盛云锦的私宅相见,两个婢女则被她安排了由头先打发了,然后趁她们不注意,偷偷出了谢府。
见到盛云锦后,胭脂心中恍惚对他有了一道隔阂,莫名的居然没有以前那种雀跃的欢喜之意。
大概是从他说出不能提前接她走开始起,而今只觉得惆怅憋闷更多。
未免让盛云锦发觉她异样的苗头,胭脂掩饰地背过身去,拧着帕子:“找我出来做什么,你可知我是背着多么大的风险才过来的。你有话快说,别耽搁。”
盛云锦本想着那日对她态度不好,还想挽救一番,但胭脂好似很怕她出来的事被谢留发现,时时刻刻地催促他快些。
她左一个“夫君”,又一个“夫君”,听得盛云锦根本维持不下好脸色,“够了。你这么亲热地叫他,是想和他再续前缘?”
胭脂想起在酒家里,一帮京都书院的学子中混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恍惚想起盛云锦提过,他们书院有位山长的女儿,年纪与她相仿。
想必就是她见到过的那个,面对盛云锦的质问,她眼眸微暗,敛去些许复杂的情绪,淡声道:“可是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要是没有你提醒我当年那些事,可能我会和他一直过下去,也不会有后来这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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