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脑子俨然成了一团浆糊,既怕挨打,又隐隐渴望一点点疼痛加之在身上。
这种体验是新奇的,她没办法说,但是这样危险强势的谢留让她感到微微着迷。
她对男子,向来是寻常无用的瞧不上,喜欢盛云锦那是因为有打小的情谊在,又见他衣着风光,有才学有前途,生得又一表人才。
但谢留和他完全不一样,他有时说话带着军营里的放肆粗鲁,有时笑得风流多情,却始终流淌着一股纯粹浑然的雄性气概。
他让胭脂在他完全的镇压之下不仅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意,还想随他任意摆布。
慕强乃是天性,只是她怎么会对着谢留想要服软呢。
她出神太久,谢留不悦的皱起眉头猛然一把将她拖上竹榻,突然的腾空让胭脂惊讶地勾住他的脖颈,软绵地娇呼一声,“谢灵官。”
谢留嗤弄地问:“你在想谁?想你那个义兄?想他这么搬弄你?”
他力气有所收敛,却依旧很猛地拍了她一下。
胭脂捂着被打处,嫣红着小脸说没有,由于声量小了,谢留没太听清,亦或是他觉得听错了,“什么。”
“想……”
“想的是你。”
“唬我?”他根本不会信,只是睁眼警惕地瞪着她被绯色渲染的面庞。
欲望之下人最诚实,胭脂忠于自我,脑子一片乱麻,却无比真实地急忙说:“真的,是真的……”
她把谢留的手放到火热的心口上,“你摸,你摸摸,都是因着你,才跳得那么厉害的。”
“胡说,不知廉耻。”
“你要信我,谢灵官,你一定要信我!”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秋水如泓的双瞳那么炽热真诚地望着他,紧张的呼吸急促,胸脯不定起伏,徐徐蜜语:“今个儿在这,就这么玩玩就好,等到了洞房夜里,我就把自己给你。”
她肯定又在骗他了,花言巧语,哄得他找不着北。
谢留情绪沉淀下来,眼神复杂黢黑。
胭脂没听到他说好还是不好,因为谢留换了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是否妥协。
他掂量着她最像豆腐般的地方,用着深沉而冷静的语气,说着最搔人心痒羞臊的话语,“这比你以前大多了,跟寿桃比,你觉得是你的好看,还是它的好看?”
“当然是我的……好看了。”
她跪坐他身前,眼眸低垂,一脸娇羞。
谢留最见不得她这种百般勾人厚颜无耻的样子,内心生出一股凌。虐的冲动,“给我过来。”
胭脂感到危险又刺激地舔了舔嘴皮,刚要凑近,谢留就已经出手把她拽向自己。
就像欢喜佛的坐下圣女,同他缠坐在一块,谢留在吃她的嘴,胭脂想叫他轻点,可很快她就被谢留传染得像只飞蛾,撞入跟前灼烧的烈火。
是情难自禁,也是旧情复燃。
当日胭脂同谢留回府晚了,谢愠担心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在前庭逗留了一趟又一趟。
府里灯笼高高亮起,一片辉煌。
胭脂跟个螃蟹似的,走在谢留身后,对方仅施舍了一根指头给她勾着,俊眉修目,薄唇轻抿,身姿修长得好似被滋养餍足过的松柏,清棱挺秀,风姿夺目。
谢愠个矮,胭脂被谢留挡去大半,他看不到她的情况,干脆爬到石桌上站着,藉着灯笼里的光亮将他们观察打量,“阿兄,怎么这会才回来?她怎么了?”
谢愠始终没叫过胭脂嫂嫂,他好像叫不大出口,老是“她”啊“她”的。
谢留回了个半个头,余光瞥着她。
胭脂跟他对上目光,嘴唇破皮,一双媚眼含娇带嗔地扫过,看他怎么跟谢愠解释他是怎么把她弄成这副样子的。
谢留受到胭脂调情般的挑衅,岿然道:“被我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