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宁婉婉轻轻喊了一声。
然而,司湛眉目舒展,面容平和,呼吸也变得均匀了起来,应该是睡熟了。
宁婉婉长长嘘了一口气,她扭头敲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见天色不早了,便轻轻抽手,抽了一下,没抽动。
又抽了一下,不仅没抽出来,反而惊地司湛长眉又皱了起来,吓得宁婉婉一下不敢动了。
又过了会儿,宁婉婉一边轻轻地去掰司湛的手指,一边观察着司湛的神色。
可是司湛的手就像个钳子似的,牢牢地抓着她的手,她根本掰不开,也不敢用力,折腾了大半晌,宁婉婉只好扭头向外间的周叔求救。
“周叔?”
周叔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笑呵呵地看着宁婉婉问:“小郡主……有事?”
宁婉婉羞赧地说:“皇叔抓得我太紧了,我挣不开。”
“我……”周叔刚想说我来帮你,忽然眸子精光一闪,他转而一脸为难地说,“哎呀,想必是小殿下魔怔了,这个……我也掰不开啊。”
“啊?”宁婉婉焦急道,“可……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祖母会担心的。”
周叔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对,那我用针强行逼小殿下放手吧。”
“强行用针?”宁婉婉担忧地问,“那,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危险倒是没有,就是小殿下这只手会好几天失去知觉而已。”
“啊?“宁婉婉心疼地看了一眼昏迷中
的司湛,“那,那还是让皇叔抓着吧。”
周叔强忍着心中笑意问:“那宁老夫人那边……?”
“我会让我的侍女先回去告诉祖母。”
“那我去叫你的侍女进来。”说完,周叔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拂衣进来了。
“拂衣,我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你先回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告诉祖母,让她不用太担心我。”
拂衣先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司湛,才道:“……是。”
“如果祖母问我为何没回来,你就告诉她,说皇叔为了救我受了伤,我想留在逸王府照顾他一晚,祖母自会明白的。”
“是。”
拂衣出了暖阁后向众人欠身拜别,然后转身出门了。
元珠赶紧推搡了一下元壁道:“哥,还傻愣着做甚?人家一个女孩子家的,大半夜的独自回去,你不知道亲自护送一下啊?”
元壁愣了愣,“啊?哦,好。”话刚落,跳起来就去追人了。
周叔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的背影叹道:“元珠啊,你哥要是没有你,估计会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元珠深表赞同,“那是。”
*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间洒了进来,照得东暖阁一片光亮。
宁婉婉缓缓睁开眼,看见了挂着素雅帷幔的床顶,愣了愣,旋即陡然坐了起来,慌忙四下看了一眼。
“醒了?”司湛那如微风震萧般低醇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
一扭头,宁婉婉看见司湛不知何时躺在
了床边的一个躺椅上,那躺椅与架子床之间保持着近一尺长的间距,也不知是何时搬来的。
司湛的手依旧拉着她的手,正侧卧在躺椅,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而她也不知何时睡在了司湛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