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那般虔诚祈福,竟是为了他?
宁婉婉见司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手里的符袋,以为司湛不喜欢带香囊符袋这些,平时见司湛装扮一向素雅简洁,除了佩玉,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饰品。
“皇叔可是不喜欢这样的……?”
“不。”司湛急切地拿过符袋,亲手系在了腰间的锦带上,然后,抬眸郑重地凝视着宁婉婉,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
是夜,逸王府。
静水流深室。
司湛独坐在珠帘之后的红木太师椅上,腰间锦带上系着一条孔雀蓝点翠色鱼形流苏符袋,垂在身侧。
左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汤婆子,右手臂慵懒地倚在太师椅旁边的灵芝茶几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汝窑茶盏的边缘,若有所思。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元壁用剑柄抵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青衫,用黑布蒙着双眼的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宁婉婉所见的那个游医。
游医一脸慌张,
双手又被绑在身后,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嘴里战战兢兢地喊着:“大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元壁将游医毫不客气地推跪在地上,然后迅速抖剑出鞘,冰冷的剑刃紧紧地贴在游医的脖子根上。
游医顿时抖了一个激灵,吓得急忙叫道:“大侠,饶命啊。”
元壁威胁道:“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如有半句谎话,小心人头落地。”
游医立即倒豆子的说:“好好,我说,我说,是这样的,今日有个奇怪的姑娘拿着一份奇怪的医案来找我,说是想让我分析一下医案上的病症。我当时草草扫了一眼那医案,只见上面明明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脉象……我本不想看来着的,谁知那姑娘硬塞了我许多银票让我看医案,那我就只好看了。
这一看,果然如我所料,那医案上记载的脉像病症就是先天孱弱,阳寿短命之相,极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四岁,而且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元壁拿剑的手微微一抖,不禁抬眸望向珠帘后静静坐着的司湛。
司湛却垂着眸,面色自若,似乎丝毫不为所触。
“接着说。”
“可那姑娘偏生不信,硬是说她心上人中得是一种叫做蚀骨寒的毒药,还求着让我想办法给她心上人解毒。”
啪地一声——
瓷器碎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空荡荡的静室中。
元壁变色陡然一变,急忙看向司湛。
只见茶几上的汝窑茶盏不知何故滚落在地上,砸碎成了几瓣,而司湛整个人犹如大梦初醒般,满脸的震惊。
“什么声音?”游医吓得慌了一批。
元珠猛地将剑背往下一压,“什么心上人?休得胡说。”
游医立马反驳道:“我可没有胡说,是那姑娘亲口承认的,她说那医案上的人是比她自己命还要重要的人,那不是心上人又是什么?”
“……”元壁竟被游医说的无言以对。
“她……”司湛突然颤声问道,“当真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