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琛捧了她的脸,蹲在床边,与她对视:“我这一去,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我事情办妥,立刻就回来。如果这中间你撑不住了,也不必强撑着。”
“不,不会撑不住的,我能应付得来。”纪清漪抓了他的手,看着他:“我就在这里等你。”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不舍与依赖,徐令琛突然就舍不得走了,外面传来几声急促的鸟鸣声,徐令琛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醒来,纪清漪习惯性地翻身去抱旁边的人,身边空空如也,她睁开眼睛愣了一下才想起徐令琛昨晚已经走了。
知府夫人来请了安,顺便邀请纪清漪一起去大明寺上香。
纪清漪推辞道:“殿下身子不好,我不放心,所以不能去了。劳烦夫人去的时候替殿下点一盏长明灯,求一个平安符,待殿下康复了,我做东请夫人过来喝茶。”
“这是应该的。”知府夫人轻声道:“等我求了平安符,明天再过来给世子妃请安。”
纪清漪端了茶碰了碰唇,知府夫人知晓这是端茶送客,就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想着院子里浓浓的药味,与纪清漪眼底的淤青,心情就格外的沉重。
看来宁王世子这病的确很重啊。
七八天之后,宁王世子身体并未康复,可扬州府院试的成绩却要出来了。
纪清漪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慧心是否派了人去看院试成绩
了。
“已经派人去了。”慧心与彩心一个给纪清漪梳头,一个端了清水进来。
原本这些事情都是小丫鬟做的,慧心彩心只要吩咐就行了,因为徐令琛装病,实际是离开扬州府去太仓县查粮库去了,为了不走露风声,慧心彩心又将从前做的事情做了起来。
“嗯。”纪清漪点点头,等收拾好了,又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
她心里是很期待结果的。
清泰说是她弟弟,实际上跟她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在科举这条路上,院试是第一道坎,院试通过,便是秀才,就有参加乡试的资格了。
清泰的努力刻苦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总觉得要有一个好结果,才对得起清泰辛苦的付出。
彩心与慧心能理解她的心情,二人对视一眼,一个说:“舅少爷天资聪颖,必然能中。”
一个说:“舅少爷勤奋好学,一定没问题。”
纪清漪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听到两人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紧张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紧张,否则清泰会更紧张,会有压力。
虽然顺利通过的把握有九成以上,但还是有风险的,毕竟还要看文章是否对学政的脾气,有的学政喜欢文章扎实,有的学政喜欢锦绣文章,所以科举取士还是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的。
纪清漪做了几个深呼吸,等自己平静下来了,才出了内室。
下人正在摆饭,清泰已经来了,他如往常
一样,先微笑着上来叫了一声“姐姐”。
这半年来,他开始长个子,脸上的婴儿肥已经褪去了,像个小大人了。
纪清漪眼中就闪过一抹欣慰,伸手替他弹去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他:“去给大伯母请安了吗?”
自打李氏知道徐令琛真正的身份之后,如论如何也不愿意跟纪清漪一起吃饭,纪清漪知道她不自在,也知道她眼神不好不方便,就没有勉强,只拨了两个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