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徐令琛竟然还让郑则回来送信而不是留在他身边调度,她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若是徐令琛有个闪失,她必然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知道了,若是殿下有其他吩咐,郑护卫只管去做就是。”纪清漪顿了顿道:“若是没有,还请郑护卫赶紧出城,去协助殿下。”
郑则本该退出去,想了想还是道:“世子妃别担心,殿下自有安排。”
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纪清漪不由心头一跳!
她怎么忘了,徐令琛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心头一松,她对郑则点了点头。
郑则走后,她叫了慧心:“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慧心应声而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今天是孟静玉出阁的前一天,嫁妆会提前一天抬起周王府,而孟家的女眷都会到周王府铺床。
因为号称是十里红妆,比照公主,所以很多人跟在嫁妆队伍后面看热闹,百姓们啧啧称赞嫁妆丰厚,孟家人志得意满,十分高兴。
周王府门前的大道上向来是不许平民百姓乱闯的,因此那一段路没什么人。不料旁边的岔路上突然冲出来一群蒙面匪徒,有的骑马,有的驾车,一个个手拿大刀,耀武扬威,一连抢走了五抬嫁妆,其中有三抬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银票,最小面值的都是一百两,而另外两抬也嫁妆里面最值钱的东西,据说全是珊瑚翡翠宝石。
孟家送嫁的人一看这
阵仗,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丢了嫁妆就跑。等周王府的家丁得知消息跑出来时候,马匪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徐令检气得破口大骂,当场就叫了顺天府伊来,勒令顺天府协同五城兵马司的人一起剿匪。徐令琛当时也在,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纪清漪愕然,嫁妆被土匪抢去了莫说是在皇家,便是满京城也是头一回。
长宁侯府嚷嚷着不让孟静玉受委屈,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没想到竟然被土匪抢了。
徐令检气急败坏那是不用说的了,夫妻一体,人家抢孟静玉的嫁妆就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就是不知道孟静玉听了心里是什么滋味,想来是不会好受的,毕竟有那么多钱呢。
这明明是不好的事情,纪清漪却觉得自己越想越觉得心里高兴,看孟静玉徐令检吃瘪,真是人生一件畅快的事情。
纪清漪并未等太久,徐令琛很快就回来了,见她在庑廊下等着,徐令琛大步走到她面前,上前握了她的手:“怎么在门口站着,夜里寒凉,当心身体。”
他训斥慧心彩心:“世子妃胡闹,你们也不劝着些!”
“好啦。”纪清漪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哪能一直站在门口傻等呢,是听到你回来了,才再门口迎接的。”
“那也不许。以后在屋里等我就是。”
纪清漪见他神采奕奕,精力充沛,并没有受伤或者疲惫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却犹不放心:“你没
事吧?”
“没事。”徐令琛微微一笑,目光温暖又明亮:“走,咱们进屋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纪清漪性子急,一进门就问:“土匪抓住了吗?”
徐令琛脱了外衣,洗了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的傻漪漪,哪里有什么土匪,不过是我安排的人罢了。”
纪清漪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你……你……你可真是好样的!”
她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几乎是崇拜地看着徐令琛:“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想到抢嫁妆这样的招。”
孟家号称孟静玉的嫁妆比照公主,依着皇帝谨慎猜忌的性格心里必然是有芥蒂的,如今又发生了嫁妆被抢的事,还惊动了顺天府与五城兵马司的人。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御史弹劾孟家藐视皇威,嫁妆逾制,弹劾徐令检利用藩王世子身份随意指挥五城兵马司的人。
徐令琛眼睛一亮,微微屈膝,两个胳膊抱了她的腿,将她高高地抱了起来:“我的小乖乖,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他本来以为她知道是他做的,就算不生气也不会支持,没想到她竟然是由着他的样子,若不是爱他爱到极点,她又怎么会如此“是非不分”?有她这样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全心全意地信赖他,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听他用这么夸张地语气夸自己,纪清漪有些不好
意思:“我不过是看孟静玉与徐令检不顺眼而已,我知道你并不是胡作非为的人,你今天做的事情真解气!”
“那银票我已经借了广济寺的名头捐出去了,至于那两箱子珍宝,已经由人带到南方去了,再过半个月就会漂洋过海卖给番邦小国。回程的时候会带了外国的琉璃珠子、洋钟、香料在京城兜售,一来一回钱至少能翻一番,届时钱还交到广济寺,等今年冬天建两个善堂,另外施三个月的粥。”
“你真棒。”纪清漪笑道:“徐令检与孟静玉那么坏,死了必然是要下地狱的,你这是给他们积阴德了,以后到了阴间,他们必然会感谢你的。”
“那你呢?”徐令琛抱着她歪到床上:“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纪清漪还未说话,唇就被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