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检孟静玉成亲,纪清漪估算好了时间带着慧心去了周王府。
她去的不早也不晚,离吉时还有半个时辰。
周王府已经来了很多人了,陈宝灵也在,待纪清漪跟前来贺喜的宗室贵妇、重臣夫人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就拉着手在一旁说话。
“昨天孟静玉嫁妆被抢,可把大长公主给气坏了,直说孟家托大,说孟静玉一个寄养在皇后身边的小姐竟然也敢摆公主的谱,如今招来祸端,给皇室丢脸,简直是家门不幸!”
“若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大长公主今天必然是不会来。”陈宝灵嗤笑道:“如果大长公主不来,我岂不是也不能来了吗?不能当面看看孟静玉到底毁容成什么样子了,我哪里甘心啊。所以我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大长公主给说动了。”
纪清漪见她双目灵动,一脸的幸灾乐祸,也忍不住笑了:“你说的没错,我今天也是抱着这个打算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慧心过来了:“世子妃,大姑奶奶,眼看着吉时就到了,大家都在新房门口等着呢,现在若不过去,恐怕就赶不上新人拜堂了。”
“当然要过去。”陈宝灵站起来,拉纪清漪的手:“要不我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去了新房。
新房门口站了很多人,高门夫人穿金戴银,脂粉味混合着说笑声,整个新房的院子都非常热闹。
众人翘首以盼,等着新娘子进
门。
只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来,诸位夫人站得脚的都酸了。
有些夫人从小就裹了脚,此刻根本就站不住,只能强撑着。便是那些没裹脚的夫人,平时也甚少走路,这会子也也觉得难受。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么早,应该在花厅继续等着,等新人进门了再过来的。
但是寿春大长公主没开口,谁也不好意思说要回花厅去坐着。
寿春大长公主脸色尚可,心里却也想着怎么这么半天都不来,过了吉时进门是非常不吉利的。
眼看着离吉时越来越近,众位夫人也越等越焦急,终于有人受不住,笑着道:“新娘子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长宁侯府的几位少爷故意刁难新郎官,不让世子接新娘子走吧?”
“哎呦。”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接腔了:“还真有这个可能,去年不就有个七品的小官嫁女儿,新娘子哥哥堵门堵得太厉害,提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要求,新郎官不堪受辱,干脆不娶亲,掉头走人了吗?”
有夫人惊奇道:“那婚事岂不是告吹了?”
“可不是嘛。”先前那个夫人就道:“有人说是新娘子的爹做了小官,就不愿意结这门亲,又怕毁亲名声不好,因为了解新郎官的性格,故意使出这样的计谋折辱新郎官。”
“啧啧啧,那也太过份了。长宁侯府必然不会的,长宁侯孟家是簪缨望族,这又是御赐的婚姻,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再说了
,不都说孟家对这门亲事很满意,所以才准备了许多嫁妆吗?”
这话一出,四周突然静了一下。
孟家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后来孟静玉毁容了,才愿意低头的,所以孟家才准备了多多的嫁妆。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冷不丁地提起来,众人都愣了一下,有人赶紧道:“到底还是皇上慧眼如炬,一天连赐了两个婚姻,都是天作之合。宁王世子妃容貌俊俏,与世子乃是佳偶天成,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众人闻音知雅,纷纷打趣纪清漪长得好,性子好,会插花。
寿春大长公主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显然是将刚才的话听进去了。
孟家如此托大,说不定真能干出不让新郎官进门的事,正想开口说什么,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婆子,她神色慌张,步履匆匆,一口气跑到众人面前:“大长公主,诸位夫人,迎亲的队伍路上出事了,花轿恐怕无法在吉时前进门了。”
众人纷纷一惊,诧异地看着那个婆子。
虽然她们刚才猜测可能会误了吉时,但此刻从婆子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误了吉时的婚姻,多半得不到祖宗保佑,是不能善终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长公主想到刚才众人的猜测,冷着脸道:“孟家的人是怎么回事?明知道世子成亲是大事,竟然不安排好!”
婆子脸色一僵,嘴角翕翕,说不出来话。
寿春大长公主
见了,越发觉得是孟家又出了幺蛾子:“究竟怎么回事!你是哑巴了不成?若是不会回话,立马给我下去,换能说话的来。”
到底是公主,身份贵重,又因为生气,脸上带了凛冽,吓得那婆子一哆嗦,立马跪下去回道:“回大长公主的话,不是孟家没安排好,是咱们迎亲的队伍与百姓产生了冲突。”
“怎么好端端的会与百姓产生冲突?”寿春大长公主拧了眉头:“不是带的有护卫吗?难道护卫不曾开路?”
因为昨天嫁妆被抢,所以今天迎亲的时候,徐令检多安排了一倍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