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比什么时候嘴边的微笑都保持的完美,为什么会有咸咸的东西流入嘴里呢?
哭了吗?
她抬手,曲了曲手指勾掉圆圆的水珠。
她不是一个会纠缠,会脱离带水的人,这种事情,她希望由她说,更不希望走得太狼狈,老宅没多少她的东西,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拉着行李箱下楼,期间她给陈意好去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接她一趟。
默姨戴着一副老花镜绣十字绣,坐
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季司承回来,听到楼梯上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瞄到顾惜手上的行李箱,吓得不轻,丢掉十字绣,赶紧过来接顾惜手上的行李箱,“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
“我去我爸爸那边住些日子。”顾惜淡淡的说。
默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还是不希望是她想的那样,她问,“是顾老先生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爸爸很好,就是突然想家了,想他了。”她拉不下面子告诉默姨,季司承要和她离婚,随便搪塞了一下,相信没两天她就知道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往来。
默姨忍着担忧,“少奶奶,少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让他陪你过去,你们在顾老先生那边住一段时间再回来,一直住在这边你也闷了。”
他要回来了吗?大概是要和她谈离婚的事情吧,这样也好。
顾惜垂着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忍着要掉落的眼泪,声音忍到无声,“明天让他过来找我一趟,有些事情是该弄得清楚一些。”
默姨苦苦求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少奶奶,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回去就很不安全,何况你现在肚子还怀着宝宝,你要是真想回顾老先生那边,让张叔送你过去。”
宝宝。
爸爸都不要他了,还需要别人关心做什么?
陈意好电话进来了,大概是到了。
“默姨,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再见。”顾惜说完绕开默姨,拉着
行李箱冲大门走去。
“唉…少奶奶!”默姨喊也喊不住,看着顾惜进了一辆车,司机是个女孩。
默姨赶紧给季司承打了电话,“小少爷,您到哪了?”
季司承刚眯了会儿,嗓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默姨情绪激动:“是少奶奶,少奶奶突然拿着行李箱离开,去顾老先生那边了。”
季司承眼眸立马睁开,心头口憋着的气体更甚了,他今天难受了一天,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脸色难看极致,“调头。南城。”
季司承边说边举着手机,拨打了顾惜的电话,一直通着却没人接听。
一遍又一遍。
季司承倒吸了几口气,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顾惜不是个会闹脾气的人,如果只是小事,她顶多在家里跟她生生气,不至于离开,究竟是发什么事情了?
季司承又拨着她的号。
“电话都打爆了,不接一下吗?”顾惜从上车就靠在副驾驶上,阖着眼,眼角细末的泪水,在黑夜里晶莹剔透,她这个样子不用想,陈意好也能想到八成是季司承闹别扭了。
“季司承在外面有人了。”顾惜阖眼轻描淡写,眼泪却不自觉的从眼角里大颗大颗无声的滚落。
“啥?”陈意好猛地一个急刹在路边。
“都说女人怀孕了,男人容易出轨,”顾惜冷笑,“没想到这种事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季司承这几个月对顾惜哪跟捧在手心
里的明珠一样,怎么也不可能和出轨联想在一起。她承认以前她的季司承有偏见,但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的眼神是作不了假的。
顾惜久忍的情绪彻底崩溃,“我今天去他公司亲耳听见他员工说,他这几天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出双入对,当然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怀疑他,我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顾惜哽咽,“我发现了避孕套,自从我和他备孕以后,家里再也没有避孕套,更别说公司,这代表什么,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