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嬷嬷屈膝:“多谢福晋赏赐。”
说完她扭头看着苏宝生:“小苏公公,产房内有个丫头指甲盖里藏着红花粉,等主子生产完了,她借着收拾的功夫把红花粉给了接生的陈嬷嬷,还劳烦你将这二人带走,审问个明白。”
乌拉那拉氏手中帕子一紧,眼神彻底阴霾下来,这宋氏身边伺候的奴才倒是谨慎,这样都没能叫她有个好歹!
她冷冷地扫了刘嬷嬷一眼,见刘嬷嬷不动声色点点头,才压下心口的郁气,站起身——
“叫人给宫里报喜!其他人都散了吧!你们也都看见了,谋害子嗣可是重罪,这阵子都给我紧着皮子安分些,不然可别怪我无情!”
众人都赶紧蹲下身行礼:“是!”
等该走的人都离开,苏宝生带着有问题的几个人也回了外院,那其嬷嬷才抱着孩子进了产房。
有茯苓和半夏并着杜若盯着,产房内很快就收拾干净,她们拿草木燃烧成灰清理了屋里的血气,也已经换过了产床上的被褥。
宋琉璃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听见那其嬷嬷进来的声音,才睁开眼睛:“孩子怎么样?”
那其嬷嬷把只有些微微泛红的小阿哥放在宋琉璃身边:“回主子的话,小阿哥身子好着呢,足足有七斤六两重,将来指定是个巴图鲁。”
宋琉璃微微笑
了笑,叫奶嬷嬷抱着孩子去屏风后头喂奶,脸色这才冷了下来。
“外头闹完了?”
那其嬷嬷点点头:“如今爷进了宗人府,天儿这么冷,苏公公忙着收拾东西想法子给爷送进去,暂时顾不上府里,一时也没人敢触福晋的霉头。”
想必福晋也是知道这个理儿,今天才敢这般闹腾。
即便是将来爷回来了,福晋今日这做法也能说是为了护着宋琉璃母子,即便是过火了些,可正好事儿都凑到一起,都能说得过去。
宋琉璃冷哼:“她这是打量着自己做的那些手脚天衣无缝呢,我倒是要瞧瞧她能不能一直这么硬气!”
那其嬷嬷心里叹了口气,福晋是正妻,天然占据着优势,主子母子平安,到时候要是正院说是自己的功劳,她们也只能忍着恶心说不出什么来。
若不是凭着正室的硬气,福晋又怎么敢闹这一出呢?
宋琉璃扫了那其嬷嬷一眼,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她跟四爷的关系,宋琉璃也没想跟继续说话,只眼神里的冷意丝毫不减。
乌拉那拉氏还真以为自己是府里的女主子,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
她不想争权夺利是因为她不稀罕,可不代表她是乌拉那拉氏能随便欺负的。
宋琉璃想着听叶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手,闭上眼睛:“我累了,先睡会儿。”
等她休息好了再跟乌拉那拉氏算账也不迟。
她能沉住气等得起,暗戳戳妹控了许多
年还心有愧疚的年氏可等不起。
听雪院里难得传出了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听叶和听月屏着呼吸看着主子狠厉的神色,心里都有些发寒。
要知道她们伺候主子这么些年,可从没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火气。
“吩咐年大和年三,乌拉那拉氏既然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儿,怎么能不成全她?”年氏摔完东西,好歹是控制住想要冲到正院杀人的冲动,坐在软榻上冷笑,“乌拉那拉府最近不是蠢蠢欲动,凭着雍亲王府亲家的身份到处拉关系吗?那几个蠢玩意儿有一个算一个,该死的就叫他去死,其他的这辈子都不用叫他们站起来了!”
听叶点点头:“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办!”
她算是能明白主子先前跟她说过的话了,不管宋侧福晋是什么身份,那就是主子的逆鳞,触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