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兵只有集合起来发动冲击,它才具备战术价值,他们一旦停下来反而会变得很脆弱。现在披重甲的士兵全部下马,在数倍于己的罗斯战士注视中,就更加脆弱了。
留里克履行承诺,勃艮第贵
族都没有被要求卸下武器。
他实在知道这群人的倔强,自己手里还扣着威尔芬的佩剑,事件结束后,那东西还是要归还回去。
与会的勃艮第大贵族寥寥,欧塞尔的康拉德父子,以及阿尔勒伯爵居林及其亲戚奥兰治男爵艾尔蒙诺,就现实角度而言,这四位贵族几乎可以体现当前勃艮第的一切。
寥寥四人代表一个大势力,也令留里克很诧异。
四人走近留里克,负责防卫的士兵的眼睛死死盯着觐见者腰旋的武器。
留里克倒不会害怕贵族突然拔剑,一来他自己就穿着板甲衣,二来真的打起来,就自己这身材与武艺,怎可能害怕两个胡子灰白的老头?
康拉德与居林的确衰老得太过于明显了。
康拉德大摇大摆地走近留里克,直到两人可以脸对脸。虽然如此,足足比留里克矮了一头的他只能昂起脑袋。
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被一个看着就比自己年轻几十岁的人居高临下训斥,康拉德心中觉得
很不是滋味。
倒是居林听到留里克那并不流畅的法兰克语之
描述,觉得这个年轻王者是真心打算放勃艮第一马。
居林也急忙走近留里克,正式说明自己的身份,顺便还将自己的表亲奥兰治男爵送到台前。
又是一番吹捧,说好话方面居林可以。
居林一生都在圆滑处世,因为他的伯国就是靠着路易的指挥的法兰克大军的奋战,才从柏柏尔人手中拿回全部失地。
阿尔勒伯国的实力本来就不强,既然罗斯人把战争罪责推到被杀的丕平二世头上,他急忙借坡下驴,更要好好吹捧留里克大王杀伐果断。
但这也令留里克对这位老小子很感兴趣。
什么叫做,真正发起战争的不就是在场的大贵族们么?留里克没心思做任何拆穿,否则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留里克深深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回应道:
一席话中信息量巨大,刚刚还抱以谄媚笑容的居林,转瞬间瞪大双眼,一阵短促的头脑风暴后,很快又恢复谄媚笑容,就是此刻内心深处,他已经觉得脊背发凉了。
因为留里克点名了,声称通过那
里可以直达阿尔勒伯国的港口。
直布罗陀的本意是,如今它依旧是柏柏尔人控制下的一座要塞。要塞处于科尔多瓦埃米尔国的大埃米尔管控下,大型商船只要从那里穿越,势必要被无数的三桨座战舰围攻。
诺曼人的航海能力名声在外,留里克这么说了,是否意味着他们连强大的柏柏尔人也想打呢?
如果能与罗斯进行正常贸易,靠着交易建立互信,哪怕是顺手再给他们一比贡品购买和平,这种事情居林愿意干。
帐篷之外,众贵族寒暄一番,罢了他们带着各自的武器进入大帐篷。
此刻,罗斯诸贵、法兰克系贵族与勃艮第系贵族,形形***地位显赫者凑在一起,令简陋的帐篷热闹非凡。
仅仅是诸位贵族自报身份就消磨了很多的时间,如此一来,康拉德实在的大开眼界。老家伙看到了明明战败被俘大半年却眉飞色舞的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还有一脸严肃的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
摘下头罩的老者自称列日大主教哈特加,亦是宫廷顾问。这位大主教对今日的盛会没有丝毫的好脸色,却也没有否定此次会议的意义。
一个女人也可能参与会议吗?
乌鸫换了一身法兰克贵族妇女的布袍,发式也做了调整。她名义上已经是蓝狐的妻子,按照法兰克的礼仪,只要有了名分者就不再是少女,她可以按照法
兰克传统戴上头巾。
如此一来,头巾上悬挂一些金银装饰,它完全覆盖了乌鸫额头处的生命符文刺青。
她以标准的法兰克语自称,当着康拉德与居林的面,尤其是特别宣称:
康拉德听说过罗斯军队里居然掩藏着失踪的吉斯拉公主,他觉得此事过于离奇完全不可信。
今日看到了女方本人,还是难以置信。因为康拉德记忆里,只瞥见过还是婴儿时期的吉斯拉,她长大的模样毫无概念。
直到乌鸫故意提及一些亚琛王宫隐藏的某些密室,一些事情的确与康拉德本人有关,她只是提了个醒就令
康拉德浑身难受汗流浃背。那是康拉德往昔的丑事,也是一些知情的大贵族取消他的把柄,更是当年妻子愤而逃亡的重要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