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
药方交到白鸽手上,由她亲自去后厨煎药。
西宁伯是男子,不方便在长大成人女儿的闺房多加逗留,确认崔缇无碍,挥挥衣袖,一迭三叹地走开。
能攀上相府固然是好,前提是长女不容有失。
已然是瞎子了,再有个好歹,裴家嫡子找他要人他哪还有另外一个瞎女儿?
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裴宣慕残。
闺房内,隔着一道床帐崔缇躺在床榻,西宁伯夫人坐在离床沿两步远的圆凳。
她待崔缇无情惯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进门前脱口而出的话暴露了她的内心。
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得到至亲的爱。
这是今日听戏听来的感悟。
戏文没白听,自我反省一阵才想起女儿明日要出嫁,她酝酿一番:“明日就要做裴家的人了,我也算是看着你成家。”
十几年的漠视和冷待,忽然和颜悦色说话,不仅她觉得别扭,崔缇也别扭。
只是再别扭,当娘的该说的话也得往外说。
西宁伯夫人强自忍耐,努力将崔缇看作她最爱的小女儿。
这法子甚是有效。
一想到是崔黛嫁人,到嘴边的话很轻松地多起来。
“做了裴家少夫人你要好好服侍你的夫君,孝敬公婆,裴家那般门第定不会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再给你委屈受。
“举凡女子出嫁,当娘的都要嘱咐几句,你不要嫌我啰嗦。
“洞房花烛夜,千万莫纵着裴宣,初次交合伤了身子就不美,你……”
她清清喉咙:“你眼睛不便,我讲给你听,你听仔细了。”
崔缇盖着锦被支棱着耳朵去听,听着听着走起神来。
这个女人,多少年来唯有她嫁人的前一晚才勉强像一位称职的母亲。
这些话前世她也说过,甚至西宁伯夫人还说了,要她好好为裴宣生儿育女,在后宅唯有子嗣是她毕生的依靠。
她并不赞同这观点。
结果被训了一顿,耳朵灌满“我为你好”的说辞。
真好,假好,重来一世,崔缇惊觉自己没那么在乎了。
“你仔细听着没有?你这孩子,要娘说多少遍才入心,你是要气——”
嘴皮子秃噜一下,意识到眼前之人是崔缇,不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