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晚了,明天再买也行。”苏妍也没怀疑。
“明儿早给你蒸鸡蛋糕,没鸡蛋怎么蒸。”秦屹去掏风衣里的零钱,“一会儿就回来。”
苏妍看着秦屹站在门口换鞋,黑色家居服,脚下一双轻便的休闲鞋,他抄起房门钥匙出去了。
秦屹刚走出小区门口,看到孟娴静的车。
他没上车,绕到驾驶室一侧,敲敲车玻璃,车窗缓缓降下。
“上车。”孟娴静头朝车里一偏。
“出来说。”秦屹才不要进去,又混得一身香水味,说不清。
“上车。”孟娴静坚持。
“那就这么说吧。”秦屹向后退半步。
“……”
“……”
僵持几秒,孟娴静拉开车门走下去。
俩人来到景观道上,银杏树叶冒出绿芽,路灯照射下,光影斑驳,落在身上像水波纹。
秦屹说:“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你就这么怕她?”孟娴静拧眉看秦屹,后者回的痛快,“怕。”
“……”
她吐出口气,“好吧,我不自讨没趣。”
秦屹向后靠着栏杆,半边屁股坐在上面,从兜里摸出烟点上。
风一过,烟头火星明灭,微弱的光亮一闪而逝,照亮秦屹的脸。
“阿屹,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秦屹抽口烟,缓缓吐出。“我不就在这吗。”
孟娴静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情绪低落,“我爸病了,”她抽走秦屹指间的烟,“肺癌。”说完,含在唇间,深吸一口。
秦屹:……
他把烟从她嘴上抢下来,扔在脚下碾灭。
孟娴静说:“这么吝啬?”
秦屹把烟盒递给她,孟娴静抽出一支。
“情况怎么样?”他将打火机凑到她烟前,孟娴静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隔着烟雾看夜空,“……晚期,最多三个月。”
烟盒里只剩一支了,他没抽,别在耳后,把烟盒攥成团,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投进垃圾桶里。
孟娴静又说:“最少一个月。”
秦屹转头看看她,“在哪检查的?”
“哪都去了。北京、上海、广州,该去的地儿都去了,大夫跟商量好的,全特么一套话。”
“他知道吗?”
孟娴静抽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