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那人,能不知道吗。精明一辈子了,还能被我糊弄了。”
秦屹点点头,老爷子做一辈子生意,谁能把他骗了。
“他怎么样?”精神状态。
孟娴静叹气,“他当我们面跟没事人一样,可我知道他精神压力大,晚上没人的时候,睡不着就去阳台偷偷抽烟喝酒。”
这时候,千言万语也改变不了现实,“多陪陪他。”
“我也这么想的,”孟娴静夹着烟,用虎口位置蹭了蹭鼻尖,抽气两下,说:“可他不让,让我专心做福茂的项目,他还帮我看方案、企划书什么的。”
秦屹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歪叼着,拨着打火机,打火石冒着火星,却迟迟不点。
“叔叔脾气真倔。”
孟娴静荒诞笑下,“我爸何止倔,他就是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秦屹有发言权,当初他被逼着离开孟娴静,老爷子什么手段都用了,威逼利诱,威胁恐吓,甚至还找人打了他一顿。
秦屹明白他的心思,可当时他年纪小,为了感情天不怕地不怕,孟娴静的父亲再怎么搅和,他都没吐口,本以为她也抱着相同的决心,可最终,他错了。
“人现在在哪呢?”秦屹问。
“越城中心医院。”孟娴静知道他的意思,“这几天先别去,他在化疗,人没什么精神。”
“好,我过几天去看他。”
如果秦屹二十岁时的伯乐是孟娴静,那么孟炳荣就是把他点石成金的人。
当年,孟炳荣是做私人订制旗袍的,传统工艺,思想也保守,顶看不上孟娴静改行做建筑,新旧观念的碰撞,父女俩产生分歧,孟炳荣又关心女儿,只能时不时从秦屹嘴里,打听孟娴静的情况。
每次请秦屹去家里吃便饭,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她,秦屹也明白,老爷子就是想女儿,可又不能低头。
有段时间,建筑公司经营出了问题,孟炳荣从秦屹嘴里得知后,会跟秦屹分析情况,该如何处理。而秦屹聪明,举一反三,吃透了老爷子的生意经。
所以,秦屹对孟炳荣之后做的那些,到没放在心上,让他死心的是孟娴静的摇摆不定。
一个人可以为了别人放弃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还是别去了,免得被他骂。”
秦屹无所谓的耸肩,算是回应。
“哪个病房?”
“肿瘤科8221。”
秦屹站直了,将烟掐灭,“我明天给他带盒正山小种,他喜欢喝。”
孟娴静感激的眼圈泛红,“谢谢你能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