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援手,岑某定当为世子肝脑涂地,衔草结还。”
“你能为我做什么?”萧执轻轻笑一声,将对方呈上来的红木匣直接推了回去,“没用,我不缺眼线,也不缺这点证据。”
岑治看着被萧执推回来的红木匣停顿半晌,他本以为如此便足够说服这位平西王世子,却还是低估了他。
瞧他的样子,分明是没有把常王放在眼里。也是,常王虽礼贤下士,小有贤名,却优柔寡断,怎么是他的对手?
岑治以手势屏退了小厮与侍从,深吸了一口气。
“想必世子知道当年东宫祸乱之事,可东宫祸乱与平西王谋反一事的关联,世子可能想到一二?”
萧执的同光终于微微变色,他抬起眸盯着他,问:“你知道多少?”
“至少世子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岑治的语调缓慢而恭谨,看着对面少年不再从容的神色,心中的石块终于安稳地落了地。
“世子应当知晓,岑家是废太子的家臣,不仅知道东宫祸乱之事的起因与缘由,还知道当年东宫流的血中,少了一位皇长孙。算起来,那位小皇孙若活了下来,应该已经及冠了吧。世子,平西王亲王的位置坐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发兵谋反?”
岑治反问一句。
萧执侧眸看着他,平静地问:“你萧执侧眸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想说皇长孙在当年的平西王手中?
“世子不妨去搜查一番此事,当有意外之获。”岑治回答,“此外,当年东宫祸变的起因经过,我也会悉数写下呈给世子,不知……”
他的请求都写在了眼中。
萧执笑了一声,眸中半点情绪也没有,说:“我可以帮你向崔焱要人,但你妹妹还身负罪名,你要如何安置?”
岑治闻言瞬间明了,萧执做事谨慎,不会在此事上留下把柄,他妹妹还身负着有关废太子之事的罪名,萧执自然不愿与此有牵扯。
于是他起身,深深地向对方行了个礼,说:“世子放心,岑某的妹妹自然是诈死,远远地送出浔阳。”
……
“郡主,若是走远了,一会儿世子便找不着我们了。”小七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抱着一堆珞泱新买的美食与衣裙。
他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影卫镇抚司,一腔报国热血竟沦落着给小郡主当侍卫使唤,实在憋屈。
可惜他不敢指责自家主子,更不敢指责新宸郡主,便狠狠地指责了自己。
怎么郡主指东他便不敢往西,好没出息!
“小七。”珞泱目光转向边上的一座茶楼,以眼神示意他。
小七顿时惊喜不已,知道郡主想去茶楼歇息会儿了,连忙进去唤来小二安排好上座,点上几壶清茶与瓜果点心,熟练得让自己都心疼。
茶楼的中间摆着一个高台,有说书人端坐于台上,正绘声绘色地讲着。
“上回说到,那南国的镇北王意图勾结北国谋反,这镇北王有个嫡子留在了皇城作为质子,养在天子身边,天子没有儿子,对这个镇北王世子倒是十分喜爱。那镇北王大开边地城门,引北国军队进去,北国将士都是群蛮夷之人,那些将士们一路烧杀掳掠,害得南国边城百姓生灵涂炭。”
“南国天子震怒,朝臣们上书,要以镇北王世子为质,可这镇北王利欲熏心,哪里还管自己嫡子的性命。他视若无睹,率领叛军与北国军队,一路往皇城攻来。此时镇北王世子请命带兵去围剿叛军,生生上演了一出父子相残!”
说书人顿在了此处,堂下的听众顿时熙攘起来,议论纷纷。
“这镇北王世子倒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此言差矣,依我之见,这个世子罔顾人伦,残害血亲,实在心狠手辣。”
“是的,对待生父竟然能下狠手实在性情薄凉,他父亲谋逆,他骨子里必然也流着谋逆的血!南国天子怎能放任他?这是养虎为患呐!”
珞泱手中的杯盏微微显出裂纹。
她微笑着问小七,“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