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顾得上庚邪跟辞树之间那点莫名的气氛了,所有人都在等着验血,乘风咬咬牙,也划开伤口放出血。
容渊的化身也挤出一点,随即让瓶子里的血飞出来,用的同样是验亲缘的符咒,结果明明白白显示,瓶中的血与他们三个都是父子关系。
毫无疑问,是天帝的血。
乘风脸色瞬间煞白,辞树浑身力气都被抽去,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好在庚邪暗暗扶了他一把,没让太子殿下当众出丑,容渊盯着那昭示血缘关系的符咒,突然笑出了声。
“中毒是假,昏迷是假,他知道我找上来了,根本就没想告诉当年的真相,什么余毒未清,哈,哈哈……天帝怀熙!”
容渊确实在笑,笑得却很难看,他心底暗涌的情绪骤然喷发,搅了个天翻地覆,而他现在也恨不能立刻把所有地方翻个底朝天,将天帝怀熙揪出来,什么都不用顾忌了,直接就对他用搜魂,把他脑子里的真相全部拉出来看看。
“容渊,容渊。”
有人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是萧辰。
萧辰轻声唤着他,摩挲着他的脸:“不想笑就别笑了,别为难自己。”
萧辰的化身虽比本尊显得青涩,此刻的眼神却是属于破军的眼神无疑,容渊抬起发颤的手,覆上了萧辰的手,他闭上眼,急促地呼吸着,从萧辰的手心里汲取温暖。
天帝失踪后,重要大臣们都聚集在辞树这儿,所以基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了天帝怀熙的伪装,大伙儿一开始还在搜寻刺客,看是谁将天帝掳走,结果到头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所有人都被天帝蒙在了鼓里。
若他真昏迷不醒,是不可能操控化身的,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是装的。
先前气势汹汹跟容渊吵过一架的首席医官手足无措:“但是,但是我们查过,他体内确实还有余毒……”
容渊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捧着萧辰的手,看着萧辰的眼神放暖,但朝医官说的话却冷冰冰:“不妨问问你的好徒弟,他或许能给你答案?”
首席医官掌心慢慢收紧成拳,他抿唇朝辞树重重一拜,这回再不反驳:“下官这就去寻他!”
医官也是个直脾气急性子,说罢一甩袖便出门,辞树搭住庚邪的手:“来……”他一张嘴,竟然干涩得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嗓子太堵了,堵得他心头跟眼眶都跟着发酸,开口好几次,都只能挤出一两个音节,根本不成话语。
庚邪扶着辞树坐下,他麻木地顺着力道坐了,张嘴好几次后,他那份过强的责任心硬生生将他的思绪扯出那么一点,推着他往前走。
“来人,”辞树嗓音低哑,“随医官一起去查,把他的药童带过来。”
“是。”
暗地里有野心的权臣们可算逮住了机会,比如雾远,立刻不嫌事大站了出来:“天帝此举是为何?所以行刺一事根本不存在,都是他老人家算计好的,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险些误会星君和幽冥行刺我天界君主!是何居心啊!”
他痛心疾首,群臣也议论纷纷,辞树听着,他心知眼下需要人主持大局,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可是他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了,天帝陛下,父亲啊……为什么?
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