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初茫然地摇头,又点头,却又摇头:“我没事,就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有什么事跟妈说说,千万别自己忍着,来站起来,地上凉,夏初。”兰梓玉拉着夏初,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没事,就是,”夏初抚着胸口,缓缓说,“就是这里有点儿疼。妈,他很危险……”说完,头一歪扑进兰梓玉的怀抱,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说,曾经12走4,活下来的也全是重伤,甚至有人因为永久性伤不得不转业离开部队。惨烈的牺牲换来了任务的完成,却也是这次出击的开始,三年的蛰伏,只等这一刻。有前车之鉴,又如何让夏初不担心害怕?
兰梓玉心疼地抚着夏初的头发,她知道作为军人的家属是怎样的心情。他们面临的是真枪实弹、随时可能毙命的危险,而她们只能在后方牵挂着、祈祷着,怕没有消息传来,更怕有消息,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却又害怕会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心情,心中好像绷着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兰梓玉喊阿姨泡了杯蜂蜜水让夏初喝下,希望能让她安安神。
“妈知道你担心,妈陪你去旅游散心好不好?想去哪儿?你博士毕业都没有毕业旅行吧。”
夏初趴在她怀里摇头。
“那……要不去京城?木阿姨一直叨念你呢,说想见你,”说到这儿兰梓玉就来精神了,特骄傲地说,“她们全家都对你特别满意,说想见你,没见过面又不好给你打电话,怕你会有压力。唉,我们夏初长大了,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更不回家了。”说着说着,语气又变得哀怨不已。
夏初吸着重重的鼻音道:“那我不嫁了,人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兰梓玉脸色一沉:“说什么呢?快呸呸!”
“呸呸呸,我开玩笑的,土地老爷千万别让它生根。”夏初没精神地嘟囔着。
夏初每天数着时针过日子,看着时针走过一格,她就觉得很安慰,毕竟这一小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每晚睡前,总会一遍一遍地温习着他的样子,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算起来,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在一起的每一刻却都那么平淡而快乐,像是潺潺的溪水,绵长且美丽。只希望,溪水不会干涸……一定不会,要相信他的话,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
三天后,夏副司令风尘仆仆地出差回来,看到多日不见的夏初,虽然疲惫,可是脸上却有着分外开心的神色。
夏初站在门口迎父亲,挽着他的手臂亲昵地说:“爸,快去洗澡准备吃饭,今天看我给你露一手。”
“好好,吃我闺女做的菜,好!哈哈。”夏光远笑得爽朗。
夏初做了小炒ròu,当然不能和自己老妈比手艺,不过自认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夏光远不多说话,那一盘子几乎全落入他的胃的小炒ròu,是夏初最好的明证。
“是不是瘦了?”夏光远看着夏初,皱着眉头问。
夏初说:“没有啊,回来还胖了呢!”
夏光远没好气地说:“那就是以前瘦了,梁牧泽这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还不好好照顾我女儿……”
“咳!”兰梓玉赶紧干咳示意夏光远,奈何这位领导反射弧有点儿长。
夏光远继续说:“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兰梓玉不停使眼色:“咳咳,咳咳!”
“我说你老踹我干吗?”夏光远瞪着眼睛,语气不善地对兰梓玉说。
兰梓玉皱着眉头对他轻轻摇头,又看看夏初。
“我没事。”夏初看出母亲的用意,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继续埋头扒米饭。
夏光远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瞬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拍脑门,站起来就往卧室走。再出来时,夏光远手里拿着一个白信封,无声无息地坐在了夏初对面,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什么?”夏初抬起头,眼神浮现出一丝紧张。
夏光远言简意赅:“信。”
夏初放下筷子,坐直身体:“什么信?”
“看了就知道了。”
夏初警惕地问:“谁给的?”
“梁牧泽。”
“我不要。”夏初拒绝,别开眼不看他,也不看信封。
夏光远挑眉,威胁:“不要我可扔了?”
“随便。”夏初忽然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出了餐厅,恨不得快点离开似的,“噔、噔”跑上楼。
夏光远一头雾水,拿着信封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茫然地问兰梓玉:“她怎么回事?”
兰梓玉“啪”一声把筷子扔在餐桌上,怒气冲冲,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