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喊一声“言阿姨”又觉得不对,“妈妈”又有些叫不出口,顿了一秒,笑道:“您要去睡了?”
言嫣摇摇头,“准备去知礼房间看看,你下楼?”
“我去厨房拿点水果吃。”
言嫣闻言,给她让出楼梯口处的位置,“去吧。”
阮心糖点了下头,准备下楼,又听言嫣嘱咐了句:“小心台阶,别摔着。”
“嗯嗯。”她赶紧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回头冲言嫣笑了下才又继续往下走。
再端着果盘回到房间时,阮心糖听见江柏屿好像在看什么新闻。
她跟着凑到书桌前,发现白天看过,就是有一对夫妻被人谋杀在家里的那个新闻。
“我白天在电视上也看了这个新闻。”她指着屏幕道。
江柏屿看了她一眼,将视频暂停,问:“你知道这对夫妻是谁吗?”
阮心糖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当初这件事她也没太听说过。
“这对夫妻里的男人是言嫣的前夫,也就是言漠承的亲生父亲。”江柏屿的表情有些严肃。
阮心糖瞪大了眼,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她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这是二十年前的新闻,“那时候大哥才十岁?”
“对。”江柏屿说,“但是当时我根本没听他们母子提起过这件事,我以前一直以为他生父还活着,直到后来听说了这件事。”
“是不是因为当初离婚闹得不愉快,所以言阿姨完全不提这个人?”
“肯定不愉快,因为他生父是个家暴狂,没离婚前多次殴打他们母子,后来离了婚他们母子搬到了城南的百合巷,也是那年底言嫣碰到了我爸,后来他们母子被我爸接回了家。”
阮心糖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又疑惑江柏屿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按言嫣和言漠承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说起那个男人的事。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江柏屿听她这么问,轻笑了下,“我还知道言嫣前夫有个弟弟,在她前夫出事前曾与她密切联系过。”
阮心糖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在怀疑什么?”
“我也只是一个猜测,”江柏屿让阮心糖坐到自己腿上,圈住她,“可能她买通了她前夫的弟弟,唆使他杀了她前夫一家。”
“我——靠——”阮心糖没忍住飙了句脏话,一脸“你可真敢猜”的表情,“你这只是开脑洞,还是说有证据?”
“证据还在收集,要不是有线索是这么指向的,我也不会轻易去怀疑我家里住了个杀人犯。”江柏屿说。
阮心糖咬住下唇,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提出了疑问:“既然你都会这么猜,警察不会这么想吗?那当初为什么还判定是自杀?”
“因为他们俩人都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从什么开始怀疑开始调查的?”
江柏屿勾唇冷笑了下,手指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点着桌面,“从言嫣派人动我车上的手脚,想伪造车祸害我,开始。”
“什么时候的事?”阮心糖是真没想到言嫣看起来这么纯良慈爱的人心底里能阴狠至此。
“还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怀放帮了我很大的忙,帮我查出来动手脚的人是言嫣的人,所以我才开始调查她,没想到这一查,倒是挖出不少东西。”
阮心糖心里言嫣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害怕地吞咽了下,想起之前喝的安胎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肚子里不太舒服。
“她不会在安胎药里给我下毒吧?”她捂着肚子,担心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江柏屿轻拍她肩让她放松,“这倒不至于,不过你以后尽量别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早知道听你的不过来住了。”阮心糖现在有些提心吊胆,无力地趴在江柏屿肩头。
“当时那情况你本来就不好拒绝,真不过来住一段时间也说不过去。”江柏屿安慰她。